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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哦了一声。
“娘娘,”绿衣大急,“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呢?”
看这阵势,只要那赵姓女子足够美貌,让刘彻见了欢喜,便很有可能被纳入后宫。毕竟,哪个皇帝能抗拒上天示意的三女子呢?
尤其,陛下对鬼神之事甚敬。
“担心有用么?”她没有抬头,只淡淡道,却让绿衣一窒。
这些年,她暗暗观察着自己,虽身子经几次大难糟了起来,却老地极慢。算起来,大约别人两年的时光,在她身上只流过一年。她无人去问,只能暗自琢磨,大约是体内有两个灵魂地因故。到如今,她的骨龄也已经有三十三了。
三十三,虽然不能算老,她的青丝,亦黑可鉴人,可是,毕竟过了女子的最好年华。
她想待在他的身边,执手白头。可是若等真地白头见弃,她情何以堪?
所以,若要决绝,还是趁年轻的时候好。这个时候,但凡他有半分见异思迁的心思,她还能,理智的将他请出心房,善自珍重自己。
只是,还是会很伤心很难过罢了。刘陵见了她的神情,幽幽叹了一声,站在窗前,看随着内侍低首穿过长廊面君的女子。
虽然低着头,但女子的风韵,本不全在容颜。从一个背影上看,青春勃发。
而她和阿娇,都慢慢老了。
在漂亮的红颜,在时间面前,都渐渐化成枯骨。
而赵盈眉的手,握成拳状,极是用力。用力地,她远远看,似乎都可以看见那纤纤玉手上的青筋累累。
索然寡味。
赵盈眉入了殿,便闻见一股淡而清甜的香气,重重地纱幕下,青铜饕餮香炉吞吐着莘莘清烟,一室厚重绮丽。
而殿上坐着的,便是这个帝国最尊贵地人。
她放松了些手上地力道,叩下首去,“民女赵盈眉,叩见陛下。”
殿上,皇帝轻轻唔了一声,道,“抬起头来吧。”语调漫不经心,有些低沉。
刘彻便见着殿下的女子慢慢抬首,眉黛唇朱,妖娆缱绻,肌肤胜雪,仿佛染上了一层釉色,晶莹剔透,怔了片刻,方道,“朕听说,你地双手,自幼不能展开,是么?”
赵盈眉望见御座之上的帝王,年纪已经不轻,眉目却极锐利,薄薄的唇,无情到诱惑,亦停了片刻,方低首道,“不敢欺瞒陛下,是的。”
刘彻便示意身后内侍,往赵盈眉身边。赵盈眉柔顺的伸出手,内侍掰了片刻,回首禀道,“陛下,果然展不开。”
“哦,”刘彻来了兴致,亲自下去。见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不知道为何,面前闪过阿娇的眸,有些亮,有些怒,一闪而逝。
他亲自伸手去掰,炙热的肌肤相触一刹那,赵盈眉面上就红了一大片。似乎没有用半分力气,那玉手就自然伸展,掌上还有着剔透玉戈,在烛光下,闪耀着璀璨光彩。就要完本了,就要完本了。感动的大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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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五一:一曲清歌尽浮生
陈阿娇在西殿与刘陵下着围棋,虽面上一片漠然,心里还是有些牵挂。刘陵刷的一声,将棋盘拂落,叹道,“阿娇若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总好过人在此,心不在此。”
她愕然片刻,苦笑道,“我到底还是在意了。”放下棋子,心思烦乱。不欲过去看正殿里二人如何相处,亦不想坐在这儿长吁短叹,霍然起身道,“陵儿陪我去骑马吧。”刘陵知她心里不畅快,摇头道,“算啦。你自己出去透透气吧。”
她从行宫马厩牵了马,自出行宫。宫人不敢相拦,连忙向皇帝所在正殿禀报。杨得意听了不敢怠慢,连忙掀帘进来,在刘彻耳边轻轻道,“陛下,陈皇后骑马出宫了。”
其时刘彻正放下赵盈眉的手,赵盈眉跪的离皇帝极近,近到可以看见皇帝冕服下摆细致的玄色针脚,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人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中有皇后字眼。陛下轻轻“哦”了一声,淡淡一笑,那唇角勾起的笑容,若她未曾看错,竟有着半分欢欣味道。
一颗心忽然慢慢沉下去。
她的父亲,曾是未央宫皇门守卫官。母亲产下她后,父亲不知因何缘故,受了宫刑,任中黄门,最后因坐罪,处死于帝都长安。
那是母亲口中车水马龙遍地繁华的长安。
幼时,她常听母亲说起遥远长安那座人间最绮丽庄严不过的未央宫。妃嫔们每日洗下的胭脂,能将渭水染成绯红的色泽,宛如桃花。父亲当年笑着对母亲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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