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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决不会因为我按照纯理性去调整方向舵而感到厌倦,我们的意志十分敏捷,随时准备开船绕过任何障碍,克服任何障碍。我们敏锐的理性在那儿调节方向,我们的意志陪伴我们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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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2)
然而,无论何时,我们的最大努力和最高目标就是要使我们自己适合那载着我们的河流,以便安全到达彼岸,而不至于沉船、搁浅或被草丛阻拦。一路上,我们只是随波逐流,根据我们非凡的冲动行事。这种冲动能看到我们视野以外的结局。谁也不知道路在哪里。路是人走出来的。
需要做出牺牲——一个古老的牺牲。第一个人是这样,最后一个人亦是如此,所有生命无一例外。我必须使我的意志、我的理性、我的一切服从于那突如其来的暗示,而不是任何其他的意志、其他的理性、其他的事物。这就是我必须关心和服从的。它不是我,却凌驾于我。
没有什么看得见的保障,纯粹的信仰就是唯一的保障。没有既定的道路,今天也不会有,没有预见的知识,没有航海图,没有法规的保障,没有北极星,只有纯粹的信仰。
我们必须放弃自我意识,放弃我们对最终知识的幻想。放弃正确和错误的固有观念。我们必须永远放弃这些。我们不可能制定航线,也不能制定去新世界的航线。我们所有的地图、航海图,所有的正确和错误都只是对过去的记录。对新事物来说,总有一个新的并永远变幻莫测的因素。
我们必须把我们交付给那运载我们的安宁之河,而不是任何其他现存的东西。我们必须遵从创造的冲动,我们必须确实地安睡,那样的话,我们就似乎什么都不是了。我们可能会害怕无政府状态和无序,但事实上,最可怕的无政府状态莫过于固定的法律。固定的法律是机械的。
我们必须进入某种状态,就像睡眠。我们必须汇入那股载着我们的水流。我们在水流上安眠,在安眠中消去我们的固执和自我意识。我们似乎感到,当我们不再通过强调自我意识而激励自己时,我们就变得十分渺小,似乎一点进步也没有,什么进化也不曾发生过。然而,如果我们四下看看,我们就能看见,旧河岸在两旁无声地滑动,一个逐渐显露的新世界就在我们周围。这是纯粹的历险,最美了。
但首先它需要行动的勇气,也就是将我们的意志交付给未知,把我们的行动方向交付给不可见的潮流。由于孜孜不倦的坚持,我们硬是控制了自己的生命;由于病态的狂乱,我们试图结束我们;由于可怕而固执的疯狂,我们在我们自己的意志下打碎了我们自己!我们企图用数学的和机械的方法设计一切,而忘记了这么一个事实,安宁远远超越了数学和力学。
有一种比不屈不挠的勇气更为崇高的勇气,它不是那种面临死亡脸带轻蔑的微笑的勇气,而是一种完全将自己交付给内心最完善的启示的勇气。当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付给超度他的启示,自豪地接受创造性的命运时,他便是美的,他超越了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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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3)
在自我肯定的勇气中,一个人可以在死亡的剧烈痛苦中安宁地微笑,就像美国印第安人。他可以履行惊人的英雄主义职责。但这是死亡的勇气,仅有勇敢的去死的勇气是不够的。
世上还有什么地方的人能比美国印第安人更具有死亡和忍耐的勇气?有史以来,这个特别骁勇的、未开化的人种难道不是按自己意志的自负来维护自己的吗?他使自己远离所有纯粹的变化,他竭力保持意志的完整并与生命脱离直到他成为一个自动装置——疯狂,只生活在一个否定创造冲动的内在愤怒中。他活生生的精神被压抑了,被限制在一个牢不可破的意志中,就像中国妇女的小脚被痛苦地包裹和扭曲。他只知道他靠愤怒的刺激和危险引起的激奋而生活。他需要危险而引起的强烈感受,他需要通过危险和人类仇恨的互相交换而取得进步,他需要一种与内在被压抑的精神苦恼相对应的外在折磨,这是因为,产生于生命敏感部位的情感最终将在他身上找到充分的表现。美国印第安人在死亡的最后痛苦中找到了解脱,因为肉体的死亡终于与痉挛的精神痛苦合为一体了。他终于解脱了,进入死亡的纯洁和神圣的重新调整中。
印第安人有勇气面对死亡的一切恐惧。他拥有一种静态的、不屈不挠的意志所具有的可怕的庄严。他有那么一种被压抑的高贵而惊人的美,一种孤立而不变的光辉,以及一种对运动的生命的静态抵制。结果怎么样呢?他对所有生命都麻木不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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