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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可怜的孩子。”
冯真的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笑意,对其他人他可以严酷,只有在这个少女面前会稍微柔和一些,他冲外面说了句,“把东西端进来。”
还是刚才看到的女子,端着是她喜欢吃的荔枝推门而入,另一个婢子盛上清水让她净手,冯真拧了一块丝帕给她,“擦把脸。”
陈默两手剥着荔枝示意自己忙不过来,冯真当着两个下人的面上前替她拭干脸上的汗渍,虽然表情冷漠,但是动作很温柔,拿开的时候,他的手指像是无意碰到陈默的耳垂,指尖的温度有点过了。
她别开头,笑咪咪地说,“舅舅,我这么大了,你不能再拧我的耳朵拉。”
他的神色似乎恍惚过一下,听到陈默的话才将手缩回宽袖里面,一边瞪她一眼,“你在我面前没正形就算了,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能这么轻浮。”
剥荔枝的手一顿,“皇上?”她都忘记要进宫面圣的事了,陈家为宫廷忠心百年,这还是第一次蒙获圣诏呢。可是进贡的事她还没有办好啊。
冯真的神色难得犹豫起来,“阿默,你真的想当皇商,一辈子向朝廷效力。如果你愿意的话,舅舅可以让你当个平凡的商人,从朝政的风云中全身而退。”
陈默的笑脸收起,换上认真的表情,她把手擦干净,沉吟片刻才对冯真说,“小舅舅是相国,你既然说可以那当然就可以。可是阿默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商人,我要当皇商,我要让自己名字写进历史里——”
她声音清亮温润,就像穿越亘古的时空,回荡在大周的皇城之下。
冷漠的婚姻:鸾歌(二十五)
冯真的笑容突然凝固,手里的笔掉到案几面上他也不知道。唯一的感知,就是还萦绕在他耳边的那句“我要让自己的名字写进历史。”
陈默的眼神灼灼,似乎可以逼退她面前的黑暗。
他觉得心有些凉。在他面前的少女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他后头,眼里蓄满泪水吵着肚子饿,瘦弱不堪的小女孩,而她这样认真的表情,还是他头一次看见。而如此坚定的话语,居然也让他听出了野心勃勃。
要让自己写进历史里,他的阿默是这样说的。冯真还是怀疑是他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依旧是斩钉截铁的答案,不知为何,他突然勃然大怒,“你给我立刻滚回去——”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是撒娇和讨好能得到原谅的,陈默起身轻声告辞,“舅舅,那我就先回去了。”
希望他不会气得太久,陈默走出屋外,回头看看那个站在窗前的人,他高大的身影一直是她的依靠,从以前都现在,从未改变。她不管做了什么错事,这个人都会包容自己,永远是那个站在后面目送她离开的人。
但是今天他这样的反应,陈默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类似于争吵的感觉,也是现在才有的,而之前无论她做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团和气的。
这是这一次,她看到冯真转过头去,留下一个背影,这一次他没有看着自己离开。
陈默的心底说不上难受,倒是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这种事迟早小舅舅会知道,不管早晚他也一样会表示反对,早点让他知道,免得以后还要整日隐瞒。
现在陈家虽隶名户部为皇家宫廷采办,但是却没有皇商名号,陈默已经不只一次受到朝廷欺骗。明明许诺好处没拿到不说,反而还要背上黑锅。
舅舅是正直而诚恳的人,他清楚官场黑暗,但不一定了解陈家和朝廷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陈如是宠姬,他是宠臣,这样的情况,早已把陈默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唯一的出路只有继续往前走。
幸好她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也不算是被强迫。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事情改变世人眼中商人为贱的说法,总有一天,这个皇朝必定要依赖一个皇商为它打点天下。
她现在是如此的自信满满。
陈默收回她的视线,颇有些意气风发地走出相府,一贯清秀的面孔,今天竟然显得有些不同,眉宇间的忧郁搁下后,显得她整个人格外的好看。
回到秦府,她叫人把云铮找来,商议进贡的事宜,她连午饭也来不及吃,坐在秦观的书房把可以拉拢关系都想了一遍,可是云铮还没有过来。下人回报的时候,神色很是为难,“云公子到东大街的布庄去了。”
她放下手里的帐本,“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下人摇摇头,“云公子没说,不过今天有宫里的娘娘来挑布料,可能云公子还要和裁缝进宫,不到太阳下山是不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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