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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风生间,不觉时间已到了午夜。出得门口,又是微风细雨。唉,古谚语“冬无三日雨,春无三日晴”也真的应验。
张子才已不胜酒力,马锦文酒精也严重超标,“奔驰”只好赵妍代驶。江泽深的酒量很好,看不到趔趄的脚步。这时无事献恩勤:“沈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沈乐韵莞尔一笑:“谢谢!上阿文的车可以了。”
江泽深啊江泽深,你这辆破车我都担心半路会死火,居然敢说送人回家,也不怕贻笑他人。
马锦文丢下一句:“明早喝茶最聊”便各自归家。我想,你们一个个已经功成名就当然可以逍遥自在啊!可我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忙碌。心中一时也说不出是啥滋味。但想到有很多人失业,自己能有一份安稳的工作亦算不错了,要不是“六合彩”最近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自己也一样活得轻轻松松哩。
这一年是2004年,等待亿万彩民的将是个灾难性的一年,也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六合”风暴。期间,令所有的彩民无不谈虎色变,上吊的、跳楼的……不计其数,那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现在先说说目前。
这晚星期四,又到了六合彩开奖时间。我们像往常一样,把来自四面八方的单逐一统计起来,然后传真到庄家。这一晚,包括大小、单双、波色和肖数共计三万多单,我们获利二仟多元。因锦文兄亲身经历的故事影响,我们已经没有兴趣下注,能够每期有这个收入真的很不错。
晚上八点三十七分,摇出的特别号码是45号,中彩的竟也不小,这一期庄家输二万元。第二天,彩民们兴高采烈地来领奖,有些我们亲自送去。看到他们心花怒放地拿到不知多小期才赢得的一点酬劳,我实在没法说出自己的感觉:你们到底输了多少钱才赢到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呢?
跟着而来的一期,亦即是第62期重开老鼠肖9号。这期,特别号码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中,波色和大小略中一点,庄家赢一万多。接下63期最开老鼠肖45号,这下完蛋了,全军覆没,庄家大小统杀,赢三万多。
彩民们又要“大出血”了,唉!有时我真的想不通,他们平时买斤猪肉也和你斤斤计较,有时连买几毛钱一斤的蔬菜,出入也是几毛钱的事就与人吵得满脸通红,最后还理直气壮的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吹么?”但是,每到开马,便把平时省吃俭用的血汗钱对着“精心研究”出来的心水号码这个买10元,那个下20元,眉头也不皱一皱,哎!这是种什么心态?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二章
记得有一次去收马钱,更是看到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片段。
“黄奶猫”搞不懂是真名还是绰号,反正那些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一个搬运工人。做得搬运,通常都是身强体壮的中青年,然而,这个黄奶猫矮小而且脸黄肌瘦,说实在的,一件一百几十斤重的货物也担心把他压垮。不管怎样,由于欠我们三百多元的马钱没拿过来,还要我们垫付,不得不上门强行收取。
由于黄奶猫住在旧村舍,街窄巷深,转弯抹角才到了门口。嘿!一个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旧到快要纳入危楼的瓦房。从门口经过,也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顶多只能做猪舍。这时正值中午,黄奶猫夫妇正准备吃饭。我的出现,他们这顿饭就有点难咽了。
“老板,吃饭了。”夫妇俩客客气气的。
“你们吃得下,我可咽不下!”我脸带怒气。
他们已知道来者不善。慌忙解释说:“过几天发工钱给你。”
我的耐性也不好:“问你一次、两次、三次也没有,你知道有多长时间吗?快一个月了。”
他们有点结结巴巴:“知道……知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一收到工钱就马上拿来给你。”
我一副先礼后兵:“他妈的,又不是我做庄,赢的又不是我,他要我垫付一点,你也要我垫付一点,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垫下去。若再这样我也会被你们搞死。”
他们说来说去还是这两句:“你放心,等发了工钱,给不了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唉!无非是收几百元,也要费这么大的劲。我再次凶神恶煞地说:“你现在有多少给多少?”说着往桌面一拍。
不知是不是慑于我的“淫威”,黄奶猫的婆娘万分不愿地从枕套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百元人民币:“这一张,就是我们的整副身家了,是准备用来买米的。”神情如同身上割了一块肉。
“没钱买什么马?”我收起这张或许真的是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