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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满仓指点说:“这是咱孙岗兄弟,那是你兄弟媳妇,还有咱几个侄子。”
孙垒走到留根儿面前站住,歪起头左看看右看看,两手扳着他的肩膀撼动了一下,又拍拍留根儿的四小子,提高了嗓门说:“好孩子,长了这么高!留根儿,你行啊,这是第几个?”
满仓说:“这是老四!五个孩子里最调皮的一个。”
葡萄说:“留根儿,杏儿哪?”
留根儿说:“前些日子你和我叔捎信儿说回来,这不,杏儿一直在家里等着,一大早做眼皮直跳,说是喜鹊也叫,今天你们一准回家来。这会儿正在家里收拾晚饭呢。”
村头一个破院子门口,是一个篱笆扎城的鸡舍,一个老太太在墙角晒太阳,拄起拐杖站起来,弯着腰出了一口长气,从门后抓了把土粮食,嘴里打着咯咯咯把鸡叫过来,看着鸡群吃食儿,看鸡点着头再也看不见啄食,才一步一步走回去重新坐下。
留根儿走过去扶着奶奶的肩膀说:“奶奶!快家去吃饭吧!”
老太太抬起头,自言自语:“唔!是你啊,我不饿。你帮忙给我把鸡窝门堵上,别住插棍。” 留根儿走回来,提起栅栏门把鸡窝门堵上。
第九章 回家(下)
第九章 回家(下)
3
杏儿在家里烧着大锅,锅里煮着咸糊豆,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想着自己的日子:她自从做小姑娘的时候,针头线脚不离手。自打过了孙家的门,一年四季不离锅台、碾台、磨台,一天到晚没个空闲。
留根儿脾气倒是温顺,知道怎样体贴她。可庄稼人也爱闹庄稼性子,一闹起来,就像是开春时节打了个闷雷,叫人想不明白。有时候翻脸不认人,举起拳头就要打。每每到了这份上,杏儿就把头伸过去说:“好你留根儿,敢打媳妇。你打吧,打吧,照我脑袋打!把我打死倒好,看谁给你做鞋做饭生养孩子,伺候老人?”
这时后,留根儿就悄悄地把拳头收回去,傻傻地笑笑说:“嘿嘿!我哪里打你,真舍不得!”
杏儿就斜起眼睛用余光瞟,酒涡的笑意挂在脸上,说:“我看你也是舍不得!”说完在男人脸上亲一口,还看看旁边有没有孩子。
想着想着,大锅里淤出糊豆沫子,把高粱杆儿编成的锅盖都掀了起来。看看灶火屋外,太阳下山了,夜幕初起,杏儿把怀襟掩紧,走进堂屋门。大孩子已经自己过了,老二十五岁了,领着老三、老五在磨盘上玩推磨子。
“老大,领着弟弟玩,别走远了。我去看看你大。”杏儿叮嘱道。
孩子很听话,,一起应声,就听外头有人说话:“不用出门看了,孩子他大回来了。”
说话的是满仓,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子人,还有两挂骡子拉的大车。
孙类和葡萄也在里面,葡萄善意地取笑她:“杏儿成了五个儿的妈,知道心疼孩子他爹了。”
杏儿脸红了:“婶儿,你这一回来就笑话我了。”满仓在一旁招呼:“该吃饭了,出完了我还得回家,要不媳妇一个人早就关门了。”
大伙儿笑。
第二天,杏儿起来抱柴禾做饭的时候,回来坐在炕沿上看了看,留根儿蹙着眉梢,枕着两只手睡得死猪一样熟。透过木头窗户,旁边侧屋里大床上,五个孩子脸面朝天躺着,胳膊腿压在一起。杏儿微微叹气说:“累了,累了,孩子们都跑累了!”
然后走进堂屋,摇摇留根儿的胳膊,说:“起来,起来呀!”
留根儿醒过来,伸直右手和左脚,打了个舒展说:“嗯,天亮了?”
杏儿说:“早亮了呢,看你们一睡起来就没个醒。”
留根儿坏坏地笑:“还不是因为你,夜儿晚上我可被你折腾得不行,看你的劲头,还想要第六个儿子啊?”
杏儿打他的嘴:“坏死了,再叫你胡说。就是要我也不要儿子了,再要个闺女,齐全了。”
外面孙垒的声音:“留根儿,赶紧的,起来和我去地里看看,外头岭上还有没有荒地?”
留根而说:“叔,你这就见外了,你开什么荒地啊,还种原先的好地,我和杏儿开了不少荒地,够种了。”
“那也得和我去看看,这小二十年没回来,都有好几个孙子了,不多种点地哪成啊?以后孩子们吃什么。”
杏儿说:“孙叔,吃了早晨饭再去。”
孙垒说:“转一圈看看,回来再吃。这天,饭菜凉不了。”
村外,孙垒这里瞧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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