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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话里话外还处处透着股子替旁人着想的意味,显得这人深明大义,真是要占尽了风头。
然则那开云是个愣头青,脑筋转不到上头不说,性子又是直的,半点弯不会拐,听了这话就不大乐意,“姐姐这便要走了?左右我那病也没什么大碍,说好的……”叫身后自家奶嬷嬷一拉,递一个眼色过来,不大情愿闭上嘴了。
遂安静了片刻的内殿又热腾起来,外头风雪也不知何时停下来,天地尽白茫茫一片,临光立于内殿正中,透过微微支起的矮窗瞧见那几人出了殿,沿着宫廊愈发去得远了。
一个眨眼的功夫,一窝子人走得干干净净。
殿内只剩下个伺候茶水的小宫娥,另有个守着门的小太监在瞌睡,躲在墙角瞧得不大清楚的角落里,不知做的是什么美梦。
临光想着这殿中无事,正仪堂内又不知如何,自然也要告辞,同开云禀过一声便要走。
冷不防身后又有人声,忽道,“女官可别紧着要走,我有些话要同你说呢——”声音娇俏而婉转,里头却是个黑的。
临光脊背一僵,霎时一颗头两个大,暗叹自己失察失策,一时松了一口气竟是忘了还有这样一个祖宗,只得又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老老实实站在原处。
开云自榻上站起身,步子踱得慢,三两步也还是到了灵光近前。她较之临光矮了一个头,自临光那里望过去,只望得见一小截莹白如与的颈项,微微弯着朝前仰,弧出一条引人遐想的线来。
她收回眼,不大热衷先前那话头,“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一本正经得似是油盐不进,这人始终是这样,不曾变过。
开云一愕,未料到临光竟会这样直白不加掩饰,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先前的几多争端都是浮云过眼,“原先还要同你好生说几句话,可谁知叫她们搅和个彻底,怎的,我连几句话都说不得?”
临光自然不敢应承下来,只道,“殿下多虑。”
“那好,接着那叫人截断的话说,我同谨惠,你要选哪个?”有点我同花比谁美的意味,临光脑内一顿,正思索间,又听开云续道,“不要说什么各有千秋这样的话来唬骗我,我可不是好骗的。”
这话实则不是那样好回答的,个中深意隐含,若说临光没想到那是断断不会,可装疯卖傻又太过,有个欺主嫌疑,是以临光斟字酌句,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句不那样偏颇的话,“殿下于临光有知遇之恩,情理之内,临光定是站在殿下这处的。”
开云闻言,突地笑开来,“这话我爱听。”
还说自己不是好骗的,一句话就引得她晕头转脑找不着南北,真不知是没心没肺没心肠还是直性子。
临光僵直的脊背松缓下来,终是没再说什么旁的话。
至此今日这倒是好生波折,她无心再停在这华容殿内,趁着开云容色尚好易说话,讨了个间隙告退便走。
出得殿来,自然有那伺候着的小太监引着她走,转过来时路,送她出门去。
她也不推脱,随着人到了正殿,还未迈出三步,突地闻听那殿中帘下一声叫,是极轻极慢的一声猫儿叫唤,喵喵扑腾着花绣球滚过,白团子一样,颤颤抖抖将要化开。
那引路的小太监是个活络且有眼色的,打眼瞧见她神色微微停滞,顺着目光望过来,一眼便瞧见那帘下一只闹腾得正欢的猫儿,忍不住要笑出声,攀谈道,“女官喜欢这猫儿?”
她提足朝前走,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眉头拧了又拧,显见是心不在焉的。
小太监一个人也能唱独角戏,是个堪当大用的,又续道,“女官定然不知,这是我们殿下昨日里养下的宝贝,说是娘娘宫里头讨来的,叫做什么‘尺玉’的……还是池鱼来着…名儿倒是怪里怪气…”
她足下一顿,只当自己是错听,忍不住又要确信一回,“你说叫做什么?”
“尺玉啊……还是池鱼……”自己也要迷糊,更况之旁人。
临光压下心里头怪异,脚下步子却未停,出得华容殿也未再多言。
反是出殿又另有旁的事,也不知那廊下等着的老嬷嬷是等了多久,瞧得她上前来便道,“女官有礼,老奴得了我们殿下令,来同女官说两句话。”
她不动声色,片刻回过神来。
那老嬷嬷倒是自发,见她不言不语,径直便道,“殿下道,女官今日受惊,改日邀您往曲瑞宫里头喝茶。”
这话倒是轻巧,半点不瞒着人,管旁人东猜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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