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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消失之后,轻微的雨声低沉下去,剩下一个格外安静的夜晚。那旋风一样转瞬即逝的人间尤物,难道只是我的幻觉吗?
但是在房门边,橄榄绿的纸包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作为她的确来过这里的证明。
我打开阳台一侧的落地窗,迈过电视天线来到阳台上。我看见玲王奈没有撑伞,一个人在下面的甬道上默默地站着。
那正是路灯的下面。水银灯青色的冷光之下,细雨如同无数的白色粉末静静挥舞,笼罩了玲王奈。但她的头发却没有变化,因为早已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我能清楚地看到玲王奈昂贵的麻质上装和海军蓝的长裤都被飘落的细雨淋湿了。
我俯视着这一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眼前所见的不是现实。玲王奈衣着端庄得体,正像电影里一样。翻开铜版纸印刷的女性杂志的封面,近来日本的女性也开始模仿玲王奈的发型和衣着款式。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位站立在马车道路边貌似松崎玲王奈的姑娘,竟真的是从影好莱坞的玲王奈本人。
和玲王奈相比,御手洗就是无名小卒了,可风靡一时的她却舍弃了自尊,一直站立在雨中,我不禁为之心痛。
我从阳台上返回室内,对御手洗说:“她站在雨里!”
御手洗还是如雕像一样没有反应。真是的!偏偏在御手洗的状态糟得不能再糟的时候,玲王奈出现了。
我站在房间和阳台的分界上,反复地望着雨中的玲王奈和沙发上的御手洗。我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阳台上,然后坐了下来。至少,我应该守在这里,防止玲王奈在黑夜里遭到什么不测。
我坐在椅子上,双肘搭在栏杆上发愣,感觉到冰冷的雨水落在手上。一个小时过去了,玲王奈仍然站在雨里。路灯下的她如同一个模型,一动不动。夜已深,行人渐稀,这使我感到一丝庆幸,如果人多,难保没人注意到她。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偶尔路过的行人都毫无例外地回头,看一看浑身湿透的玲王奈。过往的汽车也是一样,看见她的身影都放慢了车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担心附近有好色的酒鬼路过而一直提心吊胆。就这样,坐立不安之间,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始终不能定下心来,又回到了房间,站到坐着的御手洗旁边。
我不知用什么样的言辞,如何表述才能打破这样的僵局,只好站在那里思索着。不用说,我对御手洗的冷漠感到十分恼怒。不管怎样开脱,他都不能避免不近人情的指责。
我正下定决心要开口的时候,放在门口的纸包跃入了我的眼帘。我想现在打开看看似乎也不晚,于是走了过去。
上面捆扎着明显不是日本制造的精致丝带。我把它解开,小心翼翼地展开橄榄绿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外表为天鹅绒质地的黑色大箱子。
箱盖上有一道横着的缝隙,把指甲伸进去向两侧掰,箱子的前半部分就往前倒了下去,里面是旋转木马,中间还有一个倒立着的小丑,部件全是用金属和陶瓷做的,真是一副豪华的摆设。我小心地拿起来,发现它相当重。这是我见过的最精美昂贵的玩具。
这样的东西通常都是可以活动的,仔细寻找,果然在木马环绕的镜子内侧有一个小小的发条。稍稍转动它,发条旁边的小控制杆就横了过来,八音盒轻柔的声音流淌出来,木马开始慢慢旋转。旋转木马分内圈和外圈两列,旋转的方向也不一样。在旋转木马的中心,倒立在两根平行棒上的一个小丑慢慢地落下双脚,最后着地,停了一会儿,又再次倒立。
最令人叫绝的是这首乐曲。我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始终回想不起来。其实,那是《AIREGIN》。
三个月以前,玲王奈曾问过我们两人喜欢什么音乐,我记得自己对玲王奈说,御手洗喜欢吉他爵士乐,其中我们能记起曲调的就是《AIREGIN》。
《AIREGIN》并不是一首非常流行的曲子,没想到在美国,八音盒里居然采用《AIREGIN》的曲调。看来应该是玲王奈为讨我们高兴,从厂家特别订制了这个东西。实际上八音盒不可能这么大,很难想像这么大的玩具会批量生产。也就是说,玲王奈并不是为了这次找御手洗帮忙,才急急忙忙弄了这么个好莱坞礼物来充数。
我站起身,慢慢回到御手洗旁边,八音盒仍在地上响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石冈君。”苦恼的御手洗先说话了。
“噢?我想也是这么回事……”我说,“我想说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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