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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揭开帘子:“公子,醉马阁是司徒大人谢铭贺的别院,要不要去?”“不去!快走!”沐白连忙称是,吩咐继续前行,那队人马已经直冲过来。此时还在御道,四周都是官署,平民百姓不敢接近,即使白日也空无一人。谢殊命令护卫上前挡住那群人,叫车夫驾车冲过去。领头之人唰的亮出白刃,直朝车舆削来,当前马匹被削断了一条腿,狂嘶不已,其余马匹惊慌无措,车舆眼看就要翻倒,沐白拉出谢殊跳下车去。“公子快跑,属下挡着他们。”谢殊立即往宫城方向跑去。谢铭贺的人怕她跑出控制范围,搭箭就射,谢殊肩胛受伤,仆倒在地,疼的钻心。领头的人狠狠骂道:“谁让你出手伤人的!大人吩咐的是活捉!”说完立即策马去逮人。谢殊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背后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前方忽然有更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谢殊抬头看去,黑衣蒙面的男子骑在马上,一手甩出鞭子将她拉上了马背,横冲往前,又一鞭将领头之人抽下马背。其余的人见状纷纷赶来阻截,谢殊尽量伏低身子,好不妨碍那人出手,但肩上的伤实在疼得厉害。那人也看出来了,挥鞭击退攻过来的两人,一手按住她肩胛,一手折断了羽箭。“陛下御林军在此,谁敢造次!”骠骑将军杨峤带着人匆匆赶来,谢铭贺的人以为惊动了皇帝,连忙上马离去,再不敢逗留。这瞬间谢殊已经被黑衣人按在马上疾驰离去。沐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光天化日下消失于眼前,目瞪口呆。马是战马,行速极快,从太社直取近道到乌衣巷内,直冲到卫家旧宅侧门才停。谢殊在马上被颠地差点作呕,因为失血过多,经不住就晕了。苻玄驾着马车紧跟而至,跳下车道:“杨将军带人将那里稳住了,没人看见是郡王救的人。”卫屹之下了马,连面巾也来不及揭就抱下谢殊进府:“你去暗中知会沐白一声,让他夜里再带人来接谢相。”苻玄领命离去。卫屹之将谢殊放在榻上,本想叫大夫来,多留了个心眼,还是决定亲力亲为。榻上已经染了不少血渍,谢殊当时没跑太远,这一箭射的太深了。卫屹之端来热水,怕弄疼她,先用匕首竖着划开了朝服袖口,才去解她衣襟。谢殊穿的很厚,除去厚重的朝服,还有两层中衣。直到这时卫屹之才知道她比看起来还要瘦。最后一层衣裳掀开前他的手顿了顿,见到流血不止才又继续。尽管已经认定她的性别,真正看到那厚厚的束胸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谢殊,真的是女子……这一刻居然百感交集,有欣喜,有惊讶,有愤怒,最后夹杂在一起,冲击在脑中几乎一片空白。苻玄回来复命时,谢殊的伤已经包扎好。卫屹之将门窗紧闭,坐在榻前看着她昏睡的脸。难怪上次摸到她胸口平坦犹如男子,原来那护胸犹如铠甲严实,这次之所以受伤,是因为羽箭刚好射在了肩胛和臂膀关节处。他挑开谢殊衣襟,看着护胸下隐隐露出的白色布条,知道她还在里面裹了胸。手忽然被握住,卫屹之抬眼,谢殊正冷冷地看着他。“你都看到了?”卫屹之抿了抿唇:“看到了,也早猜到了。”“我知道你会猜到。”卫屹之讶异地看着她。“你一直追根问底,迟早要暴露在你眼前。”谢殊捂着伤口坐起来:“你要什么?”“我要什么?”“作为保守秘密的条件,你要什么?”卫屹之笑起来:“我要你,你也给么?”谢殊忽然单手去解束胸。大片白皙肌肤落入眼中,卫屹之呼吸微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锁骨,手指慢慢滑下去,到她缠胸的白布边沿,看到谢殊别过脸去,收回了手。“看来你对我防范很重,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我信。”谢殊看着他冷笑:“我只是不信这真心能长久。当初家父也对家母真心,可我们在荆州忍饥挨饿的时候,他在哪里?”卫屹之微微怔忪:“原来如此。”谢殊嘲讽道:“你又能对我真心到何时?”“我不用回答,因为你根本不信口头之言。”卫屹之替她掩好衣襟,“如果我没猜错,你将王敬之调回建康,就是为了防我吧。如今王家有振兴之势却还未成气候,如果我这时候除了你,陛下就会大力扶持王家来对付我,是不是?”谢殊笑笑:“看来不用我委身求全了。”“当然不用。”卫屹之倾身向前:“这种事,自然是你情我愿才好。”谢殊神情如常,脸上却不可遏制地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卫屹之笑着坐回来:“放心,我若真想拆穿你,早朝上又何必替你求情?你为相以来,谢家势力虽然比不上谢铭光在世时鼎盛,但世家间趋于平衡,争斗减少。我还不想打破这种平衡,所以还不想丞相换人做。”“但愿你句句属实。”其实谢殊自己也明白,他若真想让自己暴露,今日也不会救自己,受了伤被大夫一看就大白于天下了。她只是始终有些防范,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谨慎小心。她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