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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走过去坐下:“今日倒是赶巧了。”“是啊,如意怎么会来?”“喝闷酒啊。”卫屹之端着酒盏抵唇轻笑:“我喝的倒挺高兴。”谢殊想起那些墙头草,冷哼了一声。卫屹之放下酒盏,倾身过来:“看你似乎遇上麻烦了,可要我帮忙?”谢殊抬眼看他:“不用。”款项太大,若真要他帮忙,以后就会记在她头上,迟早要在朝堂政事上还回去。卫屹之叹了口气:“你我这般关系,还跟我客气什么?”谢殊呵呵了两声:“我怕以武陵王的‘贤明’,下次再说什么让我从了你来偿还,我可不敢乱开口。”卫屹之故作惊喜:“好主意呀,我还没想到呢。”谢殊白他一眼。卫屹之仔细看着她的神情:“真不要我帮?”“不用。”谢殊说完又加了句:“你们卫家应该还没王家有钱吧,还是别逞能了。”卫屹之被噎了一下,比起家资累叠的王家,人口稀少的卫家自然比不上。“算了,不识好人心。”谢殊撇撇嘴。回去之后刚好谢子元来复命。他站在书房里,重重叹息:“丞相,税银真的一点也追不回来了。”谢殊负手站在墙边,眼前是谢铭光题的一个“和”字。谢铭光交给她的任务是保全谢家,任何族人的利益都在首位,可是这次她想直接剔除了那些没用又只会坏事的家伙。“你去御史台,就说本相的意思,彻查此案,牵扯之人,无论是谁,一律依法处置。”谢子元震惊地看着她,许久才称了声是,告辞离去。谢殊坐回案后,提笔写了奏折,请皇帝下旨处斩谢珉和谢纯,以儆效尤。谢殊终于填上了亏空,不过最后一笔款银居然是谢家长辈谢铭贺送来的,让她很意外。按辈分,她还该叫谢铭贺一声堂叔祖父,可记忆里从未跟他走动过,他会出手相助,可真是让她第一次感到了人间亲情温暖啊。钱补上了,早朝时皇帝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能打压到谢殊,他有些不甘心。谢珉和谢纯即将问斩,度支曹里的谢家人也被挤走了大半,这事眼看就能收尾,御史中丞忽然出列道:“臣有本奏。”皇帝抬了一下手:“准奏。”“当朝丞相谢殊纵容亲属贪赃税银在先,动用军饷填补亏空在后,陛下当予以严惩。”谢殊一眼扫过去:“是本相听错了还是御史大人说错了?本相何时动用过军饷?”御史中丞不卑不亢:“丞相您最后填进来的款项就是徐州军营的军饷。”谢殊一愣,那是谢铭贺送来的啊。徐州军营归卫屹之管,此举倒像是要挑起二人矛盾,但谢铭贺是谢家人,总不可能私下做这种陷害自己人的事吧?谢殊朝卫屹之看过去,他早已看了她许久,忽然朝她悄悄做了个翻手的动作。她尚未参透其中含义,听见背后谢冉的声音道:“臣有本奏,丞相私藏吐谷浑奉献的黄金,数额可观,另有各项贪赃枉法之举,微臣已列在折子里,请陛下过目。”谢殊转过头去,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终于明白卫屹之那手势的意思了,是倾覆。可是他怎么会抢先知道?皇帝细细看过谢冉的奏折,勃然大怒:“奸佞!哪一桩都足以削了你的职!”按例此时早有人跪地替谢殊求情了,但今日谢家人里只有一半不到的人跪了下来,而且都是官阶低下的。皇帝如何看不出谢家内部争斗,早在谢珉和谢纯要被杀头时他就期待有这么一日了。“谢相可有话说?”谢殊拱手:“臣无话可说。”“好得很,”皇帝将奏折交给祥公公:“既然如此,丞相之位还是留给贤德之人去做吧。”“陛下三思!”卫屹之居然是第一个下跪求情的:“谢相虽有过,但罪不至此,何况现在只是片面之词,尚未求证,陛下不可轻言革职啊。”桓培圣和桓廷也领着桓家势力跪了下来,求皇帝收回成命。太子其实也想求情,但见谢冉忽然和谢殊作对,他弄不明白孰是孰非,一时就迟疑了。皇帝没想到卫屹之会出面求情,脸色很难看,没好气道:“徐州军饷被挪用,武陵王定然知情,你为何要替丞相求情?”卫屹之道:“微臣觉得还有待查证,丞相乃百官之首,革职一说还需从长计议。”“哼,你们说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谢相无罪的证据来,倒是朕手上的折子有条有据,都是他犯事的铁证!”皇帝站起身来,指着谢殊:“好,朕不革你丞相之职,但从今日起,革除你录尚书事职位,你可有异议?”谢殊侧头看了一眼冷漠的谢家族人,取下头上进贤冠,跪到地上:“谢陛下恩典。”“哼!”皇帝龙心大悦,拂袖而去。丞相只是名号,加封的录尚书事才是总揽朝政的标志,如今她已被架空权势,丞相一职空有虚名。祥公公唱了退朝,却没有朝臣敢先走,即使丞相已无实权,等她先出门的习惯却改不了。谢殊转过身,目不斜视地出了殿门。谢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无波。出了宫门,谢殊一见沐白就道:“叫护卫沿途多加防范,路上千万别停,一路直赶回相府。”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