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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鲜血染红了入党申请书而成了他盛其顺可以大书特书的亮点。从而让他走上了解放军报的头版头条。
在可预见的日子里,盛其顺的头上将会有无数的花环和荣誉。这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我和陈成利议论着,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70) 八五年十月十八日,阴,浓雾。
人们常说:逆境对于强者,是催其奋进的战鼓。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我把当前的一切,都看成是我追求人生成功所必需要经历的历练过程。当有了这样一种心态后,我不再害怕伤残和死亡,也不再惧怕单调和孤寂,甚至有了写作的冲动和决心。按说,在前线没有了人事的纠缠和困扰,而且有大量的时间,是可以一门心思地放在看书和学习上的,可这些天里我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有些神情扰郁,精神恍惚,整天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不知道一天天是怎样过来的。一直感到特别压抑,有一种不可言状的痛苦。
由于感到压抑,觉得什么事都对自己是一种压迫,是一种强制。杨天贵是新任班长,不知道他是因为压力大,还是他天生就不会笑,反正就些天来,我就没见他的脸舒展过,到我的哨位上的次数本来就屈指可数,可每次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准确地说,应该是极坏的印象。
他到我们的哨位上,手里总是提着那支他从不离身的冲锋枪,从来不叫陈成利的名字,也不叫我的名字,紧绷着他那鱼肝脸,辟头就问:“上半夜是谁的岗”?
我心想,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谁的岗关你什么屁事,是我和陈成利的事。老子在阵地上站岗的时候,没准你小子在二线干巴结领导的事去了,老子配属了几个阵地,站岗的事人家班排长们从来就不过问。
更多的时候,是在天快黑下来时,他会到我们的哨位上说上一句:“注意警戒。”然后勿勿离去。
我每次都是装着没听见,陈成利只好嗯一声,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
其实我很明白,他作为班长,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在履行班长的义务,可他为什么要拉长着一个脸,脸上舒展一点,你就不能履行班长义务了?又是为什么不叫我们的名字?你不客气,也别怪我对你杨天贵不尊重。
我心里的扰郁和恍惚,或许有杨天贵的原因,我隐隐觉得,我和他的相处将会非常困难。
还有一个现象,也让我的心里十分郁闷。
陈成利和排长梁吉发的关系突然打得十分的火热。他有事没事就是爱往排长的洞里跑,一去就是一两个小时,有时天都黑了,他还在那里不舍得回到哨位上,他和梁吉发的过份亲密,让我对自己的未来,特别是立功和入党,多了一份深深的扰虑。因为现在的九班,立功和入党最有力的竞争者就是我和陈成利。
这些心思都憋在心里,让我整天心事重重,痛苦不谌。又学不会乖巧和迎合,就愈来愈感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我所能做的,就是坐在哨位上静静地看书了。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71) 八五年十月二十二日,雨雾。
又是一个见鬼的天气,都已进入旱季了(从季节上分,这里没有春夏秋冬,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还像雨季一样,雨总是喜欢日夜不停地下,成片成团的雾伴着风到处漂游,形成了一股股天地相连的雾浪。处身在这样的雾海里,人就显得特别渺茫和无助,对云开雾散的渴望,犹如漂泊在大海里的人对陆地的渴望一样迫切。
中午十二点的样子,雨停了下来,雾也薄了一些,视线也有了一点点的延伸。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哨位上看书,时间随着翻过的页面,很快滑到了下午的二点多。
坐久了就觉得累;就钻出哨位来伸个懒腰;想舒展一下僵硬的腰身;眼睛不经意地朝对面的33号阵地上的孤悬哨位扫了一眼;心里吃了一惊;我分明看到一个影子瞬间消失在丛林中了;位置在哨位下方十多米处;我悄声跟陈成利指明了位置;两支冲锋枪开始朝那个方向疯狂射击。弹道飞过的地方,芭蕉叶齐涮涮地折断。
我和陈成利打的是连发,两个弹夹的子弹很快就射了出去,33号阵地上的孤悬哨位这才有了反应,他们开始向下面连续投掷手榴弹,同时也在猛烈射击。下面的越南人也开始了反击,我看到有两颗手榴弹在他们的哨位旁爆炸,显然是越南人扔上来的。
我和陈成利也不敢懈怠,对面的孤悬哨位要是被越南人拿下,他们就能居高临下,我和陈成利连抬头的可能性都不会有了,他们再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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