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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麽?阿文,你觉得我们在时隔几年後,还可能在一起?”
“我以为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他看著余文,平静而缓慢的说著,像是要将这些话语印在男人的心底。
心脏疼而酸涩,余文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再次相处纠葛了半年,自己体贴温柔,到头来,却只有自己当了真?
“邱,”轻轻抚上面前年轻男子的面,余文目光温柔而眷恋,“那几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你不再信我麽?”年轻的男人低声问著,清俊的面渐渐爬上苦闷感伤。
良久无言,杜邱看著他,无谓冷淡的目光渐渐幽沈。
“让我想想。”
“你先走吧,让我想想。”
余文看著他,终於苦笑出声,杜邱目光暗了暗,还未作出回应,余文便向前揽住了他,将他紧紧抱了住。
“……”肌肉绷紧又缓缓放松了下来,杜邱轻轻笑了,笑意依然冷淡,语气却温暖许多,“好了,还跟以前一样喜爱撒娇。”
余文抚著杜邱的发,低低的笑著,轻声说:“这半年来,我一直想这样抱著你。”
心脏闷闷的钝痛,杜邱扯了下唇,沈默了下来。
一室静寂,两人默默相拥,心思却再也不同。
☆、(十四) 余父
那之後两人好久未见,杜邱客气相承的对余文父母归国而来的接风宴也一直没有兑现,反倒是跟张凌见了几次面。
张凌少年心性,对杜邱喜爱迷恋,陪著上床还不够,还拐弯抹角的总是玩些小浪漫。
杜邱兴致来了倒也配合,两人一来二去的竟似约会般看过电影、外出吃过晚餐,张凌甚至用打工的积蓄买了快手表送给杜邱,杜邱只当消遣,似笑非笑的看著男孩涨红的脸,感觉男孩因为紧张而濡湿的手心,心底波澜不惊。
而余文一边要忙著跟公司那帮老顽固斗志斗法,一边又要应付归国的父母,可以说是每一步都似受钳制,再者杜邱上次的一番话讲的他痛苦而後悔,每每想起心都揪痛,平日里却未敢表露分毫。
这段日子简直是心力交瘁。
如此,三人倒是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一天,杜邱接到余父电话,邀他见面。
挂断电话後杜邱嘴角扯动了下,有些嘲讽的轻笑了下,对友人说道:“小墨,我有事先走,今天不能陪你见子卿了,抱歉。”
祁墨担忧看著他,皱眉,却没多说什麽,只淡淡点了头,道:“路上当心。”
杜邱便转身离开。
余父书房。
面前的年轻男子是那个人的儿子,性格却完全不像他,目光俊秀,浑身却散发著不紧不慢的懒散气息,抬眸间目光却闪著疏远的凉意,像是,那些年少年冷傲面容下崇敬儒慕的目光从未出现。
收回带著些审视的视线,余父一贯沈稳冷淡的面上稀有的浮现了一丝复杂的悔意。
半晌。
将摆放在一旁的袋子递过去,余父恢复一贯的样子,对杜邱淡淡吩咐:“你父亲生前的一些产业,之前是交由我带他打理,现在他不在了,这些东西也是时候交给你了。”
杜邱沈默了片刻,将东西接过,然後缓缓抬起头,道:“麻烦伯父了。”
“您今天特意叫我过来,就单单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余父有些意外的挑眉,神色一变,目光转深。
杜邱静静跟余父对视,脑海中全是父亲死後的模样,努力压抑著心中的悲痛,任过往回忆狠狠冲撞心底,带给他刻骨的绝然之意。
余父性格深沈难测,凡事喜好谋定而後动,杜父却半生都在象牙塔中度过,不可谓不单纯,可悲的是他将余父当成了此生最重要的人,半生被人拿捏在掌中,肆意摆弄。
却不得善终。
如果说有些事情年少时候杜邱未能明了、每每见到余父都尊崇守礼,那麽经过这几年的沈淀思索,终於彻底看清。
此刻相对而坐,谈起那人,意再难平。
“你父亲他,去世之前……有特别说什麽吗?”余父状若随意问道,眉眼间一派深沈稳当。
“没有。”杜邱顿了顿,神色有些奇怪,语气低沈轻缓,猜不透情绪,“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什麽也没来得及交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浑身是血,脸色青白,神色却满是悲怆不甘,再不似平日的与世无争、温懦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