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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抖肩:“骂的,是颗臭子。没办法才当胸给了一刀。”
“臭子?”
兴娃看锁子讨好地笑着,把枪拣起来。长马脸有一刹悚惊,又立即松驰下来。
锁子把枪管握住一折,露出枪膛,倒出子弹。
“唔,就是颗臭子。”
说话时把那颗臭子扔远,迅速的将另一颗子弹塞进枪膛,扳直枪管。在长马脸猛的站起,想扑过来时,锁子退后几步。
“你,……”
“五爷让我要你命!”
长马脸狰狞的笑了,似乎还要说话,可是枪已经响了。声音在黑夜的廖天地里,传得很远。枪声中长马脸头向后仰,摊开的两手收了一半又使劲张开,腰一挺脚向上倒下去。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从长马脸头上升起,又刷地落到向下倒的尸身上。空气中立即升腾起血腥味儿。熏得兴娃直想发呕。
“快走!”
锁子提上枪背上褡裢,拉起兴娃就跑,背后传来一阵散乱的枪声。
兴娃不辨东西,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脑子蒙蒙懂懂,糊里糊涂下沟穿渠,跳坎翻塄,反正没有经过一个村子。中间只歇过一回,也不能叫歇,只能算缓气。
“我害怕!”
“怕啥!”
“怕死人,怕枪……怕……”
锁子没回话,惊觉的拉起他的手,又向前跑。
听到狗叫声,他们已经来到一条小坡下。上了小坡,有人问话,锁子搭话。兴娃只注意狗咬狗叫,没听清他们的话。有人叫狗,狗缩回窝。他不明白这家人为啥把狗窝放到门外边。
小门开了。他们钻进去,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
进门七拐八拐,全是砖砌的过道,高墙,拐进又一个小门,听到脚步声,有人问:“是谁?”
“是我,锁子。”
随回话门开了,门里左首一间房子灯也亮了。
兴娃跟锁子推门进去,有个黑茬茬胡子,四十多岁的彪形大汉,躺在炕上正伸手摸烟。
“做了?”
他把一支烟扔了过来。
锁子放下褡裢接住烟吸着。
“不听话就让他转世去吧!”
他瞪住默声不响的兴娃。
“你领的二五?”
“五爷,他是男的,一个村的,路上碰到……”
“唔,唔,唔……”
锁子巴结的给五爷说。五爷脸很平静,但那眼神是不悦的。等他说完,五爷说:把他交门上安顿睡下你再过来。
又是七拐八拐,拐得兴娃头昏脑胀,稀里糊涂,让人安排到一个炕上,倒头就睡。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陷入匪窝(5)
第四章 陷入匪窝(5)
兴娃被雨打醒来了。
雨落在玉米地里、豆子地里、棉花地里,打得叶儿发出刷刷拉拉的响声。弥漫出一股土腥味,很香。
兴娃站在雨地里,抱着肩,雨落在脸上,流进脖项好长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他好似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不过他明白,不能这么淋,得找个地方,把雨避过去。
透过雨雾,他看清了这是自家村上的塬头。往东几步就是个大胡同,下了胡同有个崖,站在崖下就能避雨。他连跌带爬,滑得泥泥水水,总算站到崖下。
这下好了,他看雨,听声,敲自己的脑袋,反复问:昨儿个是不是做梦?
锁子,长马脸,锅盔,枪,刀,蛇,狰狞的笑,扬起的双手,飞起的脑盖,血腥,死人,狗叫,高墙……分明不是梦。
那黑脸大汉让锁子领自己去睡的话,分明还在耳边。怎么醒来却在自家塬头上?
是不是碰到了鬼?老人说有福人遇上难,鬼就抬桥接你。可是分明不是鬼,是锁子,是长马脸,模样儿错不了。长马脸不熟,锁子可是在一块耍大的呀!再说他们俩也没抬桥,咱也不是有福人。
不是碰到鬼?昨儿个到今儿个,搬来挪去是谁干的?
他有点闷,脱下衫子,光膀子在淋湿的背上挠,蓦然看到衫子上殷红的血滴,让雨水冲得洇开了。他下意识伸鼻子闻闻,又赶快拿开,那股血腥味儿,冲向脑门。
真的,都是真的!锁子,长马脸……脑浆……
可是,在什么地方?去时是自己走的,回来是怎么回来的?……他有些恼恨自己,怎么就不明白。
雨小了。
他肚子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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