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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您。”
“这没有什么关系,请您继续讲下去。”
“伯爵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住在博特雷伊斯街,离这里一共五百零二步。我是一个可怜的外科实习医师,不过我向您保证,我的医术并不差。”
比西说道:“我已领教过一二了。”
年轻人继续说道:“我对医学很有研究,可是没有病人光顾。我跟您说过,人家管我叫奥杜安老乡雷米,因为我洗礼的名字叫雷米,而我出生在南特伊·勒·奥杜安。大约一星期以前,一个男子在兵工厂后面被人捅了一刀,我替他把肚子的皮肤缝好,而且把散落得乱糟糟的五脏六腑整整齐齐地在肚内重新摆好。这件事使我在附近一带出了名,就是这个名声给我带来了幸福,昨天晚上,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把我叫醒。”
比西大声说:“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的,不过请注意,我的贵人,我虽然是个老乡,我敢肯定那是一个女仆的声音,因为我熟识她们的声音,她们的声音我听得多了,比女主人的声音更多。”
“那么您怎么办?”
“我起来开了门,还没有走到楼梯平台上,就飞来一双小手,一双既不太温柔,也不太粗暴的小手,把一条蒙眼布朝我的脸上一按。”
比西问道:“没有说话吗?”
“有,她对我说:跟我来,不要设法偷看您到哪里去;请您不要乱问乱说。这儿就是您的报酬。”
“这个报酬是……?”
“她放在我手里的一个钱袋,里面装满了皮斯托尔'注'。”
“好家伙,您怎样回答?”
“我回答说我准备跟随那位可爱的领路女人走。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可爱,不过我想,加上这个形容词,纵使有点过分,也只能是有益无害的。”
“您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也不要求任何保证,就跟着她走吗?”
“我在书本里常常读到类似的故事,我发现结果对医生来说总是愉快的。因此我就跟着她走,正如我对您说过的那样。她把我带到结实的地面上,地上结了冰,我一直数着脚步,从四百,四百五十,五百,最后数到五百零二步。”
比西说道:“很好,您这样做是小心谨慎的。后来您就来到这扇门口?”
“这一次我一直数到四百九十九步,虽不中,也不会太远了;除非那位狡猾的傻大姐带着我兜了几个圈子,我怀疑她可能做这样恶毒的事。”
比西说道:“很可能;不过即使她想到了采取这样的预防措施,她也很难不露出一点口风,说出一个姓名呀?”
“她什么都没有说。”
“您自己也应该注意到一些迹象呀!”
“凡是一个有时习惯于用手指来代替眼睛观察的人所能够注意到的一切,我都注意到了,换句话说,我注意到一扇有钉子的大门,门后面是一条小径,小径的末端有一道楼梯。”
“是左面的楼梯吗?”
“不错。我甚至数了梯级。”
“多少级?”
“十二级。”
“马上就进入房间?”
“进入一条走廊,我相信,因为我听见打开了三扇门。”
“很好。”
“后来我听见了说话声。啊!这个嗓音又甜蜜又悦耳,肯定是女主人的嗓音。”
“是的,是的,就是她的嗓音。”
“对了,是她的嗓音。”
“我敢保证。”
“您敢保证一件事已经很了不起了。当我被推进您躺着的房间里的时候,人家叫我把蒙眼布取下来。”
“是这样。”
“我马上就看见了您。”
“我在哪儿?”
“躺在一张床上。”
“躺在一张金线白锦缎的床上吗?”
“是的。”
“在一问张挂着挂毯的房间里吗?”
“一点不错。”
“天花板上绘有人物画吗?”
“是的;还有,在两扇窗户之间……”
“有一幅画像。”
“对极了。”
“画的是一个十八到二十岁的女郎。”
“对呀!”
“金头发的?”
“一点不错。”
“像天仙那么美。”
“比天仙更美。”
“好极了!后来您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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