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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窥视我?!
杜雅君突然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非常肯定。她睁着受惊的双眼,略微有些发黄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小小的黑眼珠来回巡视着小路两边密密层层的树林。
风在树木的缝隙间叹息,使得树叶发出神秘的窸窣声。在摇曳的树叶遮蔽下、幽暗的阴影中,杜雅君可以看见一个歪斜的古老墓碑。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她、殷雪凝,还有齐子健他们,曾经扒开一些顽强的藤蔓植物,去探究过那个墓碑。墓碑的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碑后的坟头已经被岁月夷为平地,长满厚厚青苔的石碑上,巴掌大的字迹也变得模糊难辨。她记得他们还为墓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发生过很多次无谓的争论。
墓中的到底是谁?
他(她)的灵魂是否已得到安息?
杜雅君猛地站了起来,飞快地关上窗户,插好插销,最后,“哗啦”一声拉上了窗旁两幅深蓝色的窗帘,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窗帘是她早上才安上去的,也不知为什么,她从小就有个习惯,必须在有窗帘的房间里才会感到安全,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睡得着觉。
《暗夜蜕变 第二章》3(1)
“哎,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开快点啊?”李品蜷缩在一辆黑色桑塔纳的副驾驶座上,不耐烦地敲着仪表板,“咱们铁定要最后到了。”
龙卓鸣皱了皱肉嘟嘟的鼻子:“行了,你别催好不好。人家刚学会开车,现在还是实习驾驶期呢。开太快出事了怎么办?”
“行行行。”李品不屑地望向车窗外,“你别着恼,慢慢开你的车,我睡一觉得了。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坐长途客车呢,说不定早到东川了。”
龙卓鸣有些不高兴地一撇嘴:“那你干嘛不去坐长途客车啊?”
“算了,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李品将头埋进胳膊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还是集中点注意力吧,万一真撞车了,你那一身肥肉倒还顶得住,我这样皮包骨的可就吃大亏了。”
龙卓鸣紧张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在心里啐了李品一口。他明白,李品那张嘴油着呢,将近二十年来,自己没有一次在嘴上赢过李品,所以只能无奈地以沉默来对抗。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李品似乎感到有点冷,把身体象一只大龙虾似的卷了起来,龙卓鸣瞟了李品一眼,关上了嘈杂的爵士乐,将空调的开关旋小了些。天虽然有些热,但很多车还是敞着窗户,没有开空调。可龙卓鸣实在是太胖了,稍动一动就是汗流浃背,更何况开长途这么紧张的时候,就算空调开着,他那双层下巴缝里也是汗津津、滑溜溜的。
下午的天已经开始阴沉了起来,厚厚的云层悄悄地在天空中堆积,不给阳光留下一丝缝隙,开阔原野的尽头,笼罩着一圈淡铅色的云彩。省级公路上,越是接近东川县,来往的车辆越少,偶有一辆车与龙卓鸣的银灰色桑塔纳擦身而过,也是农用车居多。已经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拐上简易公路的路口了,龙卓鸣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中午,龙卓鸣和李品曾停车在一家路边小店吃了顿午餐。小店的服务态度十分冷淡,店里所有的的东西——包括人——都是脏乎乎的,饭菜也淡而无味,如同嚼蜡。两人勉强吃了些,到现在,龙卓鸣突然感到肚子里空空的难受,他知道,那不光是饿,还好象有种吃坏了肚子的预兆。
肚子啊,肚子。
求求你,千万可别在这时候出什么状况。
龙卓鸣皱起眉头在心里祈祷着,缓缓地将车拐上了简易公路。身旁的李品大幅度地翻了个身,接着又不住的扭动着身子,似乎显得很不舒服。
“喂!李品。”龙卓鸣头也不回地大吼道,“你小子抽风呢?翻来覆去地影响我开车。”
李品苦着脸睁开眼抬起头,破天荒地没有回嘴:“胖子,我问你,是左眼跳不好,还是右眼跳不好啊?”
“什么左眼跳、右眼跳的?你说梦话吧?”龙卓鸣不耐地反问。
李品坐直了身子:“不是啊,胖子,我眼皮跳得厉害,一直都没睡着。”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龙卓鸣笑了,“好象老人们是说右眼跳不好吧。不对,是左眼。还是不对……”
李品使劲地眨巴着眼睛:“到底是哪只眼啊?”
“嗨!管它呢。”龙卓鸣突然扭过头来,讶异地看了李品一眼,又赶紧转回头看着前方,“哎——怪了,我的大医生,我记得有一次我眼皮跳,你不是说,从医学角度来解释,那只不过是控制眼睫肌的神经过度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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