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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石将离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竟是将她的姓氏和他名讳的其中一个字取作他的化名!
石寒?!
这个名讳意味着什么?
他承认是她的凤君,所以冠上她的姓氏?
又或者,那仅仅只是一个信口拈来的化名,不具备任何的含义?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方面理解,更担心自己自作多情,只是傻傻地望着他,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浑然不觉自己流露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情态,在旁人眼中,活脱脱就是个夫唱妇随的小妻子。
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沈知寒那平静的脸上突然多了些几不可见的动容。他蹙起眉,那双似是被火迷蒙了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深不见底。“月芽姑娘,可否劳烦你准备些吃食?”他再次出声,把话说得极为客气,同之前那忧心疫情而冷漠得近乎严苛的反应简直判若两人。见月芽还没反应过来,满眼仍旧是迷惑不解,他便顿了顿,将声音压得越发地低了:“小梨已经一整日未曾进食了。”
这话一入耳,石将离再次愕然!
她全然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言语。其实,别说是他,方才这么一惊一忙,就连她自己都忘了饥饿了。而他,竟然还记得她一整日未曾进食。
月芽这才回过神来,懊恼而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自己竟然忘了问人家有没有进食,同时,她也在心里暗自歆羡这石大夫对妻子的体贴疼爱和无微不至。“石大夫,我马上就去!”她兴冲冲地起身,往前跑了几步,突然又转身回来,极认真地问:“小梨姑娘,你想吃些什么?”
她这么问自然是有道理的,毕竟,这是在南蛮,吃食和大夏全然不同,那些糯米粑粑之类的还算正常,可其他的吃食就不是大夏人所习惯的了。尤其是她刚来南蛮之时,看到那些摆夷人食蛇、鼠、蜻蜓、蜉、蛟、蝉、蝗、蚁、土蜂之类,甚至还吃沙土中的沙蛆和生在竹节中的竹虫,差点夺路而逃!在这里也算过了好几年了,她也还未入乡随俗地习惯跟着贺岩一起食用那些异物。所以,眼下自然还是问清楚些的好。
“水果就好。”
那厢,石将离还在发愣,沈知寒已是平静地代她答了。
见月芽离开了,他才坐在石将离身侧,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表面看来,这似乎是一个亲昵的动作,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借着这个动作说一些不愿被旁人听见的言语。而石将离显然还没有回过神,他这一揽实在太过突然,她全无防备,一下便就撞进他的怀里。
莫名的紧张感瞬间袭来,她只觉自己的身子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靠在他的怀里,一直默不作声,察觉到他的呼吸在头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顺势便将他的衣襟抓得死紧,只得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身子契合着他,让他身上的气息满满充盈自己的整个知觉,突然觉得这一世再圆满不过。
没有想到,还能够这样被他揽在怀里
“要救这些人,必须弄清这瘟疫的根源。我决定和贺岩去密林里查看,希望可以尽快找出病源,对症下药。你暂且在此休息,不要随便乱跑。”他轻轻地开了口,虽然靠得很近,可是语气明显不若举动那般热络,眼波流转处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是平淡地叮嘱:“记得不要随便喝水,这些水很可能不太干净,若是渴了饿了,便吃些水果先撑着。”
随着他的言语,不只她的身子无法抑制地轻颤,就连言语也如同风中的叶子一般抖个不停。“我要跟着你一起。”
明明是夏夜,可她却突然觉得冷,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放,仿佛只有在紧贴着他的时候,才有那么一丝温暖缓缓地蔓延了过来,一寸寸地熨帖着,从外部一直延续到内部,令她不由地扭动着身子,越发紧紧地贴着他,就连话也回应得笃定:“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若是再遇上蟒怎么办?”觉察到了她颤抖的身子和颤抖的言语,沈知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他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在谁也看不见的阴影之中,只是语调平稳地拒绝:“听说,那密林里不只有蟒,还有虎、豹、熊之类的猛兽,之前没有遇上,是因为我们运气好,如今,你跟着一起去,不仅帮不上忙,还是个拖累。”
他的言语很不客气,甚至说得上是有些刺耳的尖刻,可石将离却不得不认同他的说法。
的确,她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只怕还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