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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這一絲不服輸,她才能夠去討好,搖尾巴,忍辱負重,狠起來,連自己的母親也可以拋棄,才走到的現在。
她不肯在錯誤面前認錯,不肯在暴徒面前服輸,為什麼,憑什麼?!不就是一條命嗎?她可以死在追求自由的路上。
然而,木暢可以不在乎不珍惜自己,卻很難看到那麼多人替她擔心,每個人來勸說她的道理她都懂,哪怕是韓昊晨,在和她調研的時候那樣怒那些受傷者不爭,事情真的發生到自己身邊的人身上,所做的,也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你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去同歸於盡,這些話和擔心的眼神一起落在木暢的心上,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想如何幫她,畢竟她才十八歲不到,只要認錯,只要示弱,法庭辯護的時候,還是有很多談判空間。
木暢都懂,他們都是為了她好,都是在救她,然而木暢想不通,做不到。
在這種時候,救她等於殺死她,咬牙舉刀那一刻,木暢任性的選擇了逃跑,她知道這場逃逸根本不會讓她擁有自由,現在,是回去的時候了,她的終點似乎就在這裡,在黑暗裡,在死亡里,然而木暢沒有想到,在她站起來返回去那一刻,陳澈卻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那樣堅定,木暢的瞳孔下意識放大,陳澈不知道她已經可以聽得見,是對自己說,也是對木暢說,緊緊地握著心愛女孩的手,在遠處傳來的警車鳴笛聲中,陳澈義無反顧的往前走。
「走下去,木暢,我們接著走下去。」
第一百章
木暢沒有走,在一片黑暗中,木暢看著陳澈緊握著她的手,停下來腳步,反作用力從木暢的手中傳來的時候,陳澈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
他從來不知道如何對木暢真正說不,但是在木暢反握住他的手,要往山下走那一刻,陳澈沒有動,他第一次生出來要強迫木暢做些什麼的衝動,為什麼,因為陳澈那樣了解木暢,他那樣懂得此時此刻的所謂救她就等於殺死她,可她不想去死,他聽見她的呼救,那樣大聲。
這一身呼救重重的砸在陳澈的心上,讓他生出要帶她去亡命天涯的衝動,可是逃到哪裡去?第一次,陳澈意識到,他們要對抗的,不是木海,不是其他,是這個世界。
在小的時候,木暢總做一個噩夢,那就是她一直在逃跑,一直也逃不出去。
從醫院跑出來,在這座桃山上坐下來的時候,木暢再度想起來自己做的那些噩夢,恍然間,木暢意識到,無論是頂著那個籠子去拿鑰匙還是殺死自己離開家去到豐盈理髮店,亦或是考上大學去到北京,這看似轉好的人生其實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噩夢中。
這一路的逃亡逃到現在,木暢已經不想再逃。
她得回去,她要回去,所以她對陳澈說:「陳澈,不往前走了,我們回去。」
往前走的每一步,警車鳴笛聲都越大,燈光也越亮,木暢要去投案自首,這是在正確不過的決定,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陳澈總覺得,這往前走的每一步,木暢都離身後的桃山越來越遠。
陳澈到底不敢真正強迫木暢,這使得他腳下的的每一步都無比艱澀,因為總有一種錯覺,他在送木暢去死,緊握的雙手將陳澈的緊張暴露無遺。
他在害怕。
木暢何嘗不知道陳澈在害怕些什麼,牽著她的手對她說的走下去,陳澈哪裡是在說走下去,他是在求她活下去。
警車找到她的速度比木暢想像中還要快,這或許因為她在黑暗中就是無法走得太快走得太遠,揚著頭看那些要將她緝拿歸案的正義使者,木暢看到他們的視線落在她和陳澈緊緊教握在一起的雙手上。
真是好笑,木暢在這一刻忽然想,他們會不會誤會陳澈在幫她逃跑,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木暢更加能夠理解所有人勸她認錯勸她低頭,沒有人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邊人走上絕路,為了撇清關係,木暢鬆開陳澈的手。
木暢並不魯莽,她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她不會去死,但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木暢希望陳澈也不要魯莽,很好,陳澈沒有在這種時候抓緊她的手不放,木暢得以成功自首,但是她沒有想到,在手銬銬住她的那一刻,陳澈也沒有離開,他伸出手,對警察說。
「我也有罪。」
沒有人想得到陳澈會在這種時候開口認罪,韓念橋和陳商南站在一旁企圖上前拉住他,剛剛木暢已經說了這次逃跑是她一個人的主意,陳澈現在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然而他們沒有拉得住他,因為陳澈義無反顧,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