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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时,那头斑斓大虫早就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了!
对这个王子,帝乙心里有喜有忧,这小子看上去果真不凡,长大了是员战将的材料,攻城略地,力敌万夫,顶天立地一条汉子。可是,作为王子将来有可能继承大位,君临天下,安邦定国,治理万民;倘若他不具胸藏韬略、心怀远志的王者之风,而仅是个脑肥体壮的悍夫,岂不就误国误民了吗?
帝乙心里暗自嘀咕,哪夜吃错了牛鞭,还是哪夜吃错了兔肉?为何生下差异甚大的两个儿子?如果把他们两个合在一起,不就称心如意了吗?
他这么想实属正常,他是君王,不需要儿子,需要的是理想的王位继承人。
子辛渐渐长大了,传位大事也像一块石头在帝乙的心中越压越重。如果传位子辛,心里老不踏实,废长立幼也会引起非议。如果传位子启,子辛肯定不服,兄弟俩争斗起来,吃亏的是子启。历朝历代为了争夺王位,骨肉相残,血流成河的例子太多了,他不想重演这场悲剧。王后十分贤惠,虽说是子辛的亲生母亲,但为江山社稷着想,还是在私下劝说帝乙立长子子启为太子。
帝乙说:“启儿的母亲地位卑贱,将来由她出任太后,岂不令人耻笑?再说庶兄不能立王,这是祖宗的规矩呀!”
王后说:“辛儿自幼心地残忍,立他为王将来必有后患呀!”
听王后一说,帝乙越发没有主见。知子者莫过于父。子辛的强顽委实让他难以放心,加上自己的王位坐得并不牢固,宫廷内外无不虎视眈眈。倘若做出什么有违祖宗礼制的事情,必然会在朝廷引起很大的骚乱,这对一个无力力挽狂澜的老人来说,是很危险的。因此,帝乙对王后说:“那……余还是和少师商量商量�吧……”�
少师比干听了帝乙心中的忧虑,立即反对说:“商朝自立国以来,已经历了三十位君王,从没有哪一位君王是嫔妃所生。立启为嗣,既不合礼制,也不合法度。一旦那样做了,岂不授人以话柄?还望大王三思而后行。”
比干的话击中要害。子启虽说位列长子,但子启出生时,他的母亲还不是正妃,所以不是嫡出。子辛是王后所生,虽排行在后,却顺理成章应立为太子。帝乙顿时无言以对,比干是他的弟弟,朝廷股肱大臣,直言敢谏,从不避实就虚。但是帝乙依旧犹豫,久久没有说出一句果断的话来。
眼看自己越来越老,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心病日夜缠绕着他,终于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夜晚,帝乙病倒了。
就在这个黑色的夜晚,边塞传来十万火急的军报,东夷、北崇、西戎、西岐举兵犯境,掳掠人口和财富,攻陷了许多方国,侵占了大商很多土地。
消息来得突然,朝廷引起不小的骚动。这些个边陲小国,地处贫瘠蛮荒,人口不多,国力单薄,从来温顺服帖,年年朝贡,像一只只在大象面前乞求庇护的羔羊,稍有不慎,朝廷剿灭他们岂不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在当朝执政的几十年光景,明里边塞无战事,暗里却非如此,那些边陲小国窥察到帝乙的软弱无能,便悄悄壮大力量,侵扰大商边境,蚕食大商土地,继而发展到公然举兵反叛。而统辖他们的四方诸侯,也对朝廷暗藏觊觎,非但不加管束,反倒暗中纵容,隔岸观火。
这情况朝中大臣早已心照不宣,无奈商王昏聩软弱,只好隐忍不报,暗下着急罢了。
此刻商王病重,边防吃紧,王室大臣们忧心如焚。尽管夜色深沉,大臣们还是被不祥的消息惊动起来,纷纷赶进宫城,聚集在宫室外边的广场上,一个个面面相觑,竟然不知所措了。大家的目光聚成一束暗光,投注到几位重臣身上。
高耸壁垒的宫墙,嵯峨森严的宫殿,早被夜色染透。
从仪门到宫门的甬道上,排列着两行持戟扛钺的金甲卫士,石人一般冰冷、威严、纹丝不动。
大殿前广场的那座夯土高台上,架起塔似的木材,燃起一堆篝火,火舌冲天,烟云四合。有一群宫廷巫师头戴傩面,遍体涂彩,身披兽皮、绳缕,打着鼙鼓,击着铜铃,赤着脚板,绕着火堆蹦跳着狂烈的巫舞。那气氛有些肃杀,奇诡;又有些恐怖,阴沉。
火堆前,跽踞端坐的是头戴玉冠、插有三根野鸡翎的大祭司。他脸上涂了猪血、炭黑和白灰,守着火堆专注地灼烤着一片硕大的龟甲,名曰“占龟”,神情肃穆而又诡秘。
几位王室重臣商容、比干、箕子,齐刷刷站在火堆之外,费力地勾起头看那大祭司手中的龟甲上面正在发生的奇妙变化,他们的神情无一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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