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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绝。
“依儿,明天我可能会起的晚些。”
“嗯?”慕半依抬头一笑,“没关系,反正要举办好几天,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依儿”
“我先去堆雪人,等好了让你看。”
“嗯。”眼睫垂下,遮住蕴藏的千思万绪。
慕半依转过身,安逢然一时望入她的背影,迷惘痴怔着,看着她一点点离远,在自己的生命里一点点消失。随即一阵悲痛下猛然清醒,这一刻,所有情绪几乎要喷薄欲出。他朝前迈出一步,伸出手
慕半依走到门口,没原因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安逢然正低头站在原地,宛若一尊雕像。
积压在琼枝上的积雪,因树枝的不堪负重而簇落半空,不知伴随谁的眼泪,无声蒸发在空气里。
第44章 人空
第二天慕半依醒来,只觉胸口一阵憋闷,梦中隐隐记得,她独自处在漫无边际的雪天里,天昏地暗,朔风寒冰,好似在彷徨等待着,却始终等不来一个人。
那种无助、孑然一身的感觉,竟让她心有余悸的瑟缩下身子。
不过此刻清醒,房间在火盆的熏染下,反而温暖得令人生懒,一时倒不想下床走动了。
慕半依嘴角扯出一道懒洋洋的笑,思绪欲沉慵迷时,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柏叔,怎么了?”
慕半依披衣匆匆打开门,看到柏叔一脸惊惶的表情。
“不,不好了”他手里紧攥着一张纸条,几乎要被汗水浸湿,已是急得语无伦次,“公子他,他不见了!”
慕半依接过还没来得及看,听到这一句,猛然抬头:“什么?”
“今早我敲门半晌没人开,后来进去一瞧,才发现公子根本不在房里,连笙儿这个这个臭小子也是不见踪影!”说到这里,柏叔脸上每道皱纹都在发颤,简直慌了心神。
慕半依恍遭雷劈,有那么几瞬说不出话,稍后竭力保持住一丝镇定:“他们他们是不是去了药圃或者其它的园子”
柏叔摇头打断,让慕半依整颗心刹时凉去大半:“没有,我早就派人找了。公子常坐的那辆马车,还有几名下仆都不见了,显然他们是昨晚连夜离开”
仿佛想不明白,又仿佛不可置信,此刻柏叔老泪纵横,已经泣不成声:“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公子他为什么不说一声的就”
慕半依懵然失神下,蓦地浑身一紧,竟如脱弦之箭般冲出屋去。
地面上泥雪混合,她不管不顾,整个人跌倒,任冰碴溅进眼角也浑然未觉,爬起来,朝那条每天走过不下数次的道路奔去。似乎有些事,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逢然——”她推开门,便闻到淡淡清苦的药香味在空气里飘荡徘徊,甚至还能感受到其中一丝暖意,好像不久前,才有人将它喝完。
慕半依掀开珠帘,清旷的小屋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雪白的被褥,静垂的纱帐,青荷纹的茶具,床榻桌椅,似乎一样东西都没缺少。
然而,她没有看到那个白衣身影,也没有听到那声温柔回应。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站在原地,眼神怔茫,不知看着哪里。站久了,忽然感到有股渗骨寒意由地缝滋生而出,宛若缠人的爪,深深缠印在肌肤上,在这数九隆冬的天气里,更让人为之颤栗。
好冷。
以前在他的房间,从来都不会觉得冷。可是现在,却冰冷到连身体都动不了。
好像站过一个世纪,慕半依唇角微动,终于恢复些知觉。想到正攥于手中的纸条,慢慢展开,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勿念”慕半依喃喃念着,声轻如发丝落下。只觉这熟悉的笔迹,好似温柔无限,又好似绝情至极。
真的走了?
去哪里了,为何不说一声就离开?
慕半依感觉脑海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思绪涌聚快要炸开,五指连颤下,眼前竟有瞬间发白。
“慕姑娘!”柏叔从后追来,便见她身形不稳,直欲跌倒。
“我没事”慕半依扶住椅子一角,额前细发微乱,正巧挡住眼中的难以置信。但下刻,她缓慢勾起唇,“我,我要先留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儿,逢然就回来了呢”
“慕姑娘。”柏叔听完,一阵鼻酸眼热。
慕半依淡淡开口:“我们之前还说好,今天或者过几天,一起去看冰灯呢。”逢然这个人啊,就怕自己生气难过,只要是自己说的,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