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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拐了个弯,继续向前跑。两旁的烛火不停闪动,脚下的木地板被我们踩得直呻吟。
幽暗诡异的火光,身后远远传来的说话声,没有尽头的长廊,这一切让我感觉像是奔跑在梦境中。
我们又拐了一个弯,继续跑个不停。朦胧的烛光越跑越朦胧,我心想,我是在一团橘黄色的乌云里飘呢。
难道这些点着烛光、空无一人的走廊,真的没有尽头?
一扇门出现在前方,爱迪和我兴奋地大叫起来。
一扇之前没有见到过的门。
一定是通向外面的!我对自己说。
我们来到门边,一点都没有放慢速度。
我伸出双手,用力猛推。
门开了。
我们走到了明亮的阳光下。
出来了!我们终于逃出了黑暗的迷宫一般的酒店长廊!
过了好一会儿,刺眼的阳光才不那么刺眼了。
我连连眨眼,向街的两头望了望。
“啊,天哪!”我痛苦地叫了一声,抓住弟弟的手臂,“天哪!爱迪——这是怎么回事?”
◇BOOK。◇欢◇迎访◇问◇
第24节:22 陌生的世界
22 陌生的世界
“现在——怎么是大白天!”爱迪结结巴巴地说。
但令我们大为惊讶的不仅仅是阳光。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我就像在看电影,突然间换了场景,转眼就到了另一天——或者另一个星期——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知道,离我和爱迪冲出酒店,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但就在这几秒钟,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们紧紧挨在一起,看看这边,又望望那边。没有小轿车,没有公共汽车,街道不见了,面前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
高楼大厦也不见了,路的两边星罗棋布着一些白色的小屋,还有一些低矮的平顶,无门无窗的木棚。
离我们最近的小屋边堆着高高的稻草,母鸡咯咯叫着,不是昂首阔步地在路上横穿,便是在屋前的泥土里啄东西。一头黄褐色的母牛从稻草堆后面探出了头来。
“怎么回事?”爱迪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好像是回到过去了一样,”我轻声说道,“爱迪——快看那些人。”
两个男人走过,手里拿着几串细长银亮的鱼。他们胡子浓密,满头乱发,穿着宽松的灰罩衫,一直拖到地面。
两个身穿褐色长裙的女人跪在地上,正用手在拔根茎类的蔬菜。一个男人牵着一匹骨架支棱的瘦马,停下来跟她们说话。
“他们和酒店里的人很相像。”我对爱迪说。
说起酒店,我转过头去。“啊,天哪!”我拉住爱迪,让他也转过来。
酒店不见了。
面前是一座低矮的长条形褐色石头建筑,像是客栈或者议事厅之类。
“我不明白,”爱迪唉声叹气道,明亮的阳光使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他抓了抓自己暗褐色的头发,“苏,我们得想办法回酒店去,我……我实在是搞不懂了。”
“我也一样。”我坦白说。
我在土路上走了几步,刚才一定下过雨,路面松软泥泞。
附近有哞哞的牛叫。
这儿可是伦敦的闹市区啊!我心想。伦敦闹市区怎么会有牛叫呢?高楼都去哪儿啦?小轿车、出租车、双层电车呢?
我听到有人吹口哨的声音,一个金发男孩从那长条形建筑后面钻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和棕色布条拼凑的衣服,抱着一捆柴火。
金发男孩和我差不多年纪。我急忙向他跑去,鞋子陷进了泥中。“嗨——”我喊道,“嗨!”
他从柴火后面看着我,惊讶地睁大了一双蓝眼睛。他的头发又长又乱,在风中轻轻拂过肩头。“日安,小姐。”他说了句,口音怪怪的,我听得很费力。
“日安。”我回了一句,心里没谱。
“汝等游人乎?”男孩问,将柴火扛到了肩上。
“是的,”我回答,“但我和弟弟迷路了,找不到我们住的酒店。”
他眯起眼睛,好像在认真思索。
“我们的酒店,”我又说了一遍,“你能告诉我们怎么走吗?巴克利酒店?”
“巴克利?”他重复了一遍,“酒店?”
“没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