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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菜叶,瞪着灶上的餐盘,“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谁给侯爷送饭菜去?”
声音从伙房外传来,“麻烦相居士了。”
“你们……”她怎么能去?她现在若见了护国侯恐怕会忍不住一刀斩过去,那姓望的自是一剑还来,然后她不幸变成飘悠悠一缕孤魂落黄泉,这就叫做客死异乡,自作自受。
她不要死都葬在边关,这里冬天那么冷!
“你在这儿发什么呆?”
咦?她蓦地回头,“侯爷?”
“你的脸色像撞见鬼。”望月站在伙房门口,“卫厨子呢?”
“被张参军拉走了。”她可不可以现在也脚底抹油?
“哦。”望月瞧着她,笑了笑,“你同我一起用饭吧。”
“呃……”她可笑不出来,“侯爷,我回自己营帐吃就可以了。”
“不妨,我还有一些阵形方位的问题向你请教,边吃边说。”他不容拒绝地随意叫了一名小兵把饭菜端过帅帐去,见她仍然抵死赖在伙房不走,便淡淡道,“耽搁时日,贻误战机,要军法处置。”
她暗恼,不情愿地踱出来,“我不是你军里的人。”
“我现在留下你,你就是捍月军的人。”
他在笑?相夏至不敢置信,她都要翻脸了,他居然还云淡风清地笑?
“如果你阵亡捐躯,我就可以走了是不是?”她忍不住恶毒地咒他。
“那倒是。”他又笑。
“侯爷,您最近非常爱笑,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
“是吗?”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问她,“我最近真的常常笑吗?”
相夏至也很认真,“当然。”尤其是对着她的时候,让她不由有点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侯爷,您娶位夫人吧,这样说不定注意力会转移些。”就不必老是想着留下她为边关出汗出力了。她有自己的逍遥日子要过,不想老死边城。
他原来似谑似笑的脸肃然起来,“我不能有家室。”
“怕一心报国,情义两难,有负妻儿吗?”
他负手望天,淡淡道:“当初朝廷一度要割弃边城,我极力挽回,不惜得罪宦官佞臣,倘若我一旦有失,则必被痛击至底,株连亲友……我连亲人家眷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娶妻生子。”
“你想得真多。”相夏至叹了口气,忽然又惊恐地指着他鼻子,“株连亲友?你你……快放我回家!”
望月被她的夸张表情逗得忍俊不禁,感觉真是近来常常在笑,“休想,除非我阵亡。”
“居然还有人这样咒自己……”
相夏至的话被一声急报打断。
“禀侯爷,瓦刺人在军前骂阵。”
两人相视一眼,望月豪气陡生,笑道:“走吧,我带你瞧瞧瓦刺人怎样叫阵骂敌。”
她点点头,跟上他坚毅豪迈的大步。
——***——
上了锜望台,只见明军阵地前方二三十丈处,一队瓦刺士兵欺近林立,为首一人衣袍鲜明,兜着马来回绕着圈子,正在直着喉咙大吼,叽里咕噜的却都是瓦刺语,虽然嗓门极大,听得很清楚,却不懂他在骂什么。
“骂阵也应该找个会说汉话的人来吧?”相夏至皱皱眉,骂者卖力十足,听者却全然不懂,有什么意思。
“会说汉话的那个怕是早叫某个‘阴险狡诈、出尔反尔的明人’一铁链砸死了。”
温热的气息在颈边拂过,痒痒的。台上狭窄,三个人实在是挤了些,望月紧站在她身后,想躲也没地方。
对他话里隐隐的笑意极为不满,她气恼地嘀咕:“还敢提,当初是谁保护不力又见死不救的!”
一旁的锜查士卒恭敬地报告:“方才倒是有个瓦刺人用汉话骂阵,不过已经被那边锜望台上的景大人用箭射死了。”
两人皆往另一侧锜望台上看去,只见景千里向这边遥遥挥手示意,又举了举手里的长弓,似是笑得很畅快。
望月兴致陡起,对士卒笑道:“你也取弓箭来。”
士卒领命而下,相夏至摸摸鼻子,“那我也下去好了。”
“不要紧,弓箭擅远,不会误伤你。”
她暗自翻白眼,“侯爷,您真会开玩笑。”
另一头,景千里已按捺不住,在台上火力十足地与军前的瓦刺兵对骂起来,瓦刺兵叽里咕噜,他咕噜叽里,骂的不知是哪一处的方言土语,倒是中气充沛,声震如雷。
台下一千将士不由忍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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