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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丽起来,像这一天一地的皎洁月光,就连颊上那一痕红印,也分外地明艳娇媚起来。
望月别过跟,温声道:“你功夫倒好,白天在帐里说晕就晕了,刚才受了惊吓,又说笑就笑。”
她不满地抗议:“侯爷,我白天时晕倒是为免你一场恶斗,刚才受了惊,你说不要紧,我就信你哪。”
望月一笑,“是是,我该多谢你,谢你助我、信我。”
相夏至静静看了他好半晌,忽然道:“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家不能回,有亲不敢认,你悔不悔?”
他也凝重地回看她,若是十年前,他自会坚定不移地答一句:“不悔!”而如今,他只能感慨万千地叹一声——
“不悔。”
她笑了,眼里忽地流出一种带点恶意的光芒。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可能对你有一点打击,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一副百折不回、无坚不摧的样子,让我很有一点想打击你的欲望。”
望月不知是气好还是笑好,“这是什么话,你想告诉我什么事?”
她又想了一想,“还是不要说了,等这场仗打完,我再告诉你。”
“哪有这样的?不说又要说,说又吞吞吐吐。”
相夏至扬眉一笑,“你要提前知道?”手倏地向他腰间探去,“好呀,拿剑来换。”
望月及时按住她的手,微愕道:“你干什么?”
“我瞧瞧你的剑,上次在瓦剌军里,我看见了,那就是你昔日名动天下的剑,是不是?”
此刻的她,有点像个要不到糖果而正在耍赖的孩子,谄笑的脸让人不忍冷颜以对,望月只好说:“它在铠甲里面,现在拿不出来。”
“敷衍我,若是拿不出来,危难时怎么用其渡厄解围?”她顿了顿,“对了,你说你的剑一出,是要见血的。”
他松了口气,也松开手,“就是,你会为要看剑而见血?”
“不会。”她吐了吐舌,难得俏皮模样,手却顽强不屈地探到他腰间去,“那摸一下不会怎样吧?”
望月僵住,感觉她的手已经钻进厚重的铠甲,触及腰上的剑,只轻抚了一抚,便缩了回去。
她的手缩回,身子还在他胸前没有退开,很顺便地搂了他的腰一下,玩笑道:“我代流云抱你一下,谢你多年来对他的一往情深。”
近些日子,与望月和军中汉子渐熟络,不知不觉便染了他们豪情万丈玩笑不忌的行径方式,此时情绪正兴,竟一时忘了男女之嫌。
然后,她的肩头一沉,被一双暖而有力的手掌按住。
“你触了我的剑,也知道我身世之秘,从今以后,你不能离开边关。”
她愕然,猛一抬头,望进他幽深似海的瞳中。
第五章
相夏至悔啊,悔不当初,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就是一时兴起,一时任性,一时冲动,一时玩笑一下,结果就把她的自由玩进去了。
“我是猪啊——”她忍不住呻吟。
“猪比你还要能吃一些,不过你再吃下去,就跟猪差不多了。”卫厨子利落地将锅里的菜盛到盘中,清水冲下去,涮净、烘锅、倒油,瞥了盆里待用的菜蔬一眼,有渐少趋势,“你不是猪,你是羊,生菜你都吃!”
“小白菜本来就适宜生吃的,你们南方人不懂。”
“我不懂,你懂!你不上侯爷那儿跟他商讨演阵布局去,陪我一起窝厨房?破阵之日就要到了,你还不紧不慢,在我这儿瞎磨蹭,侯爷会踢我回老家。”
“要是也顺便踢我回老家就好了。”她嘀咕一句,见卫厨子用一种“你很不识好歹”的眼光瞪她,只好道,“是是,侯爷简直是拿我当莫逆知交,我荣幸万分,感怀之至……”
“就是就是,侯爷待人,赤诚一片,谁要负了侯爷,简直就不是人!”
相夏至回过头去,见一脸垂涎的张参军,失笑道:“张兄,你听到什么了,就跑来横插一嘴?”
“啊,你们不在讨论侯爷为人如何吗?”张参军心不在焉,只瞧着卫厨子炒着锅里的莱,“卫兄弟,老哥儿几个找你过去一块吃。”
卫厨子颠勺、起锅,“下回吧,侯爷在等我和相居士马上过去——”他一拍张参军的手,“别偷吃!”
“少一两块会怎样,侯爷又瞧不出来。”他亲热地搭着卫厨子的肩往外拖,“走走走,你上回和哥儿几个说的那个笑话逗死人,再挑两个有趣的讲来听听。”
相夏至手拎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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