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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她三月夫妻,你不是以为,随便拿个尸体来冒充,也能骗过他去?”
“为什么不能?”谢盈尘不以为然道,“再说,当日韶王大婚,以圣上几近疯癫模样来看,他真这么舍得赐死梁姐姐?”
“既已富有天下,何愁女不可得?圣上他不是这般气量窄小之人。”
谢盈尘吸了口冷气:“梁姐姐倒底哪儿得罪了你,恨她入骨?”
柳欢宴笑道:“是圣上和她之间的事,怎扯到我身上了?”
“如果你想救,就一定能救她。”
柳欢宴缓声道:“你不懂的,无关恨不恨,而是争夺天下,注定会有被牺牲的人。梁云罗仅是其中之一,自古以来,象她这种命运的人多如恒河星沙。”
“死在心爱之人手里的女子,也多如恒河星沙?”
柳欢宴抬手,温柔地替她挡了一阵晚风,道:“起风了,我们回房。”
“你看。”谢盈尘没动,摊开一直紧攥的手掌。
一缕乌丝打成的同心结,圆圆的,铜片儿般大,于风中颤巍巍。
柳欢宴微微皱起眉头,小心将之拈起,就着风灯的光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的首相姿容美、丰仪绝,唯一的弱点,便是他的视力不够好,光线一黯,几乎是半个盲人一般。但即便是做盲人,也做得这般举止优雅、高洁出尘,看着他凝神观看的侧脸,顿教谢盈尘心生向往,有学他一举一动的冲动。
柳欢宴认真地看,同心结最中间的地方,打了个小小花形,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无比,这毫无疑问出于梁云罗的手工。
“这是用头发打成的同心结,梁姐姐的一惯手法,能看得出来打得较为匆忙,相公你想必还是识得罢?”
“这里哪里来的?”
“我今天出门,才回的时候,皇宫里的小太监悄悄递给我的,说是此物主人求带捎出,还说急等求取银两。”
柳欢宴眼色锐利了一些:“给了吗?”
“没有,”谢盈尘嘟起嘴,有点不满,“既是指定给你的,我想有必要先让相公你看一下,才能做决定。”
“很好,亏得夫人够谨慎,避免一祸。”
“祸?”
“这件事背后有些什么我会追查,你也不必向外人提。”柳欢宴随手将同心结放入袖中,“夫人,我再同你讲一遍,云罗已死,你切勿存以侥幸心态,今后碰到此类奇奇怪怪人、递来奇奇怪怪物,也不要再理。”
那个美貌、才学始终压自己一头的梁云罗真的是死了吗?谢盈尘与她从小相识、相嬉,虽说处处逊于她有时也不免气恼,然而她死了,终究难免怅惘。怪只怪云罗父亲选错了人,横着心非要把她嫁给韶王还以为是为她择了储帝般趾高气扬,而不象自己的父亲,不顾俗见把她嫁给当时还是一介白身的柳欢宴。“凤栖梧者得天下”,柳欢宴辅佐的那个人,会得到天下的话,那么只要嫁给柳欢宴,谢家也就永远不会失势了吧?
短短两年体现出谢阁老的决定是多么英明,举目全国上下,已没有比得上她谢盈尘更有权势的女子。
可是明智的背后是否后还隐藏着什么?谢盈尘看向柳欢宴的背影,再低头看着自己平坦一如出嫁前的小腹,目中悄然浮起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谢盈尘对柳欢宴的称呼
004 碧云信杳,谁为日日报平安
灯下,柳欢宴翻来覆去看着那枚以头发做成的同心结,神态之凝重,根本不象是刚才在谢盈尘面前表现得那样无所谓。
乌丝柔软,可是一旦剪下、离开主人,这青丝就光泽不再。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否就象这缕剪落的头发,失却了光芒润泽。
想当初自己藉云罗往江南探亲的机会,与她相识并相知,若非如此,凭他一个毫无来历、身家一清二白之人,怎能如此之快地崛起于京城,若非借她的缘故,又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认识那么多达官贵人,从而使得那个传言,轻松飞入千万家。说倒底是自己利用了她,然而如今只能眼睁睁看她受苦却不能稍加回护。
递同心结出来定非她的本意,可是这同心结毕竟是她亲手所打,也就意味着她如今在深宫内的生活有多么艰辛。以皇帝的脾气,就算仍然想要这个女子、想得要死,他都不会让她轻易解脱。
只不过,自己也就只能得知她受苦,除此而外,什么也做不了。
浣纱托着一个茶盘踏进书房,见状毫不客气地揶揄:“刚才在夫人面前那么嘴硬,这会看个不停,表面一套心里一套,你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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