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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每个角落,却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场所。
暗暗有些后悔,装修房间的时候应该预留一个专门用来藏匿赃物的隐蔽窟窿。马上意识到这个想法接近滑稽,禁不住独自大笑起来。
他继续寻找。藏在箱子、柜子里怕被香香元子翻出来,可是除此以外还能藏在哪里呢?
发现楼上书柜与墙壁之间有一条夹缝,他将美元重新包裹了,试着朝夹缝里塞。不仔细看难以发现,但是如果专门要找,还是能够发现的。可是这已经是最隐蔽的藏匿了,贵先生又搞了点伪装,这才稍稍放心。
香香主动提出来,要跟贵先生元子分开房间,说她愿意一个人睡了。
贵先生元子都很高兴,认为她终于摆脱了对贵先生异乎寻常的依恋。
可是,常常半夜里听见香香啜泣。
一天深夜贵先生醒来,见香香房间亮着灯。推门进去看,香香歪靠在床头,已经哭成个泪人。
床上摊着苏欣老师年轻时抄录的一首李白的《长干行》,香香在一边流泪一边低声展读,读得声声凄切: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宣纸都褪色了,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澦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贵先生怕她睹物伤情,第二天就把这幅字藏匿起来,结果害得香香翻箱倒箧寻找,边找边哭。
元子说,香香对公孙夫妇的怀念,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此情稍减。现在高点又失去了,能够感受到香香的心已经浮现乌云,眼神中不时流露出忧伤和迷惘,有时还流露出一种绝望情绪。
贵先生难过得流下了眼泪。于是元子说,还是住一起吧……
看元子是诚恳地表示不介意,香香满脸满眼都浮现着笑意,那神情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重新回到妈妈身边。
可是她显然陷入了深沉的哀伤中。
她写了一首诗,叫贵先生元子看:
仰望无垠天空,
天空很小很小,
一双小小的眼睛,
就能容纳满天星星;
低头看这个世界,
同样很小很小,
随便一个胸怀,
就能装下万里江山。
一切的伟大,
从来无过于人心!
可是一旦掠夺,
人是那样的渺小,
伸出再大双手,
也捧不走浪花几朵。
三十八 太大和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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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就到了香港回归前夕。
旷君向出纳科长厉德如请假,要去香港探望父母。德如科长不敢做主,向副主任房春燕汇报。
春燕无意中对元子讲起此事,元子一听出纳科突然想起了金库的事,悄悄说:
“头绪太多,你不提出纳科,我差点把这事忘记了。”
现在她是营业部主任,如果确实存在库款断少的问题,而她又没有及时发现,或者发现了没有及时报告,那么就是她的严重失职了。因此她一定要去核查清楚,金库究竟是不是存在库款短少的问题。
元子十分清楚,如果确实存在问题,那就是惊天大案,因此一点不能冒失,也不能随便张扬。
她秘密叮嘱房春燕,组织一次对金库的突击检查,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检查的结果暂时只能是房春燕和元子两个人知道。
元子说:
“你把检查人员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清点一部分,最终由你来汇总。这样一来,汇总后的数字与帐面记载究竟是否相符,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晚上躺在床上,元子对贵先生谈及此事。
贵先生却忽然记起旷君,几年来一直没有关心过旷君的去向,便问元子:
“我原先在出纳岗的那个搭档,还在点钞票吗?”
元子说:
“不太注意她,隔得太远!”
忽然电话响,对方说是派出所的,态度十分粗暴:
“金煌是你他妈手下吗?领回去!”
元子发怒:
“你会说人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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