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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虽然遥遥地隔着狂风暴雪,却听的真切。
“是谁?”水影问了声,疑惑的回身去看,唤她的人还未看到,平地里忽然刮起一阵旋风,夹着鹅毛般的雪片扑面而来,怪异而强劲,水影被这凛凛的风逼住了呼吸,脚下踉跄着退了几步,不觉退进了林中。
这片浩大的森林一定有着久远的年代,每棵树都是参天的,有着遮云掩日的气势,即使是白天,肯定也难见日光,在这样无星无月的雪夜里,更是一团漆黑,仿佛一切都被凝固在深深的墨里。
在这样的黑暗里赶路真是很不方便,常常让遍地纠缠错综的藤蔓枯枝绊得踉踉跄跄,水影几次探手入怀,然后又把手空空地缩回来,她舍不得拿出紫烟寒来照亮。紫泥海位于天之极南,只有那样四季温暖的海水,才孕育了紫烟寒的温润光华。自从决定向东北方来,她就再没有拿出过紫烟寒,怕它经不起这里的酷寒,所以一直贴在心口揣着,用体温暖它。
“唉,若是在三百年后才遇到流火就好了,那时我已经开了天目,即使比这再黑也可以看清路的……但那时的我,可能也就不会再为了一把剑而不顾一切。嗯,这就是天意么?”
水影一路跌跌撞撞而行,黑暗下的密林诡异凄冷,随处都可能藏匿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每一步之后也许都是万劫不复。。但不知为何,水影却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腰畔的流火也平静亦然,似乎什么也不会发生。
走着走着,脚下竟突地一沉,水影陡惊,不及多想,足尖微一用力,身形已盈盈飘起,掠上了身旁的一棵树,踏稳枝干的一瞬,手也按上了剑柄。
可是树下却没有危机来袭的迹象,只听得一阵吱吱咯咯的轻声鸣叫,然后是呼啦拉扇动翅膀飞起的声音。水影一怔,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只是踏进了松鸡窝而已,难为自己竟紧张成这样,看来胆量比松鸡也大不了多少。她笑着放开手,顺势跃下树来,继续她的行程,而那只引出这场虚惊的可怜松鸡,已不知逃向了何方。
又走了一程,前面忽然有了光。水影惊异地擦擦眼睛,再看,的确有两点绿莹莹的光在黑暗的密林中隐约闪烁。“有人?”水影刚脱口而出,心里却蓦地闪过一个耸然的念头,那不是人手中的灯笼或火把,那是……
恻恻惨惨的阴风扑面卷来,夹杂着林间低矮灌木被摧折的噼啪声,瞬间已至身前。水影脚步一错,堪堪避开。耳边是一声震人心魄的低吼,劲风再起,竟有席天卷地的磅礴气势,凌空向她扑来。
不错,那两点绿光,就是虎的眼睛,也只有这林间的王者,才能有如此的威势。在这样的黑暗里面对猛虎,即使是剑仙,也一样处于劣势。水影不敢怠慢,手下一紧,“咯”的一声轻响,已拔开了剑鞘上的暗簧,但心念再转时,又松开了手。这只把她当作猎物的虎,很可能就是那神秘少年豢养的白虎。白虎不仅是凡人心中的神物,在天界的地位也是不低,更是西方诸佛钟爱的坐骑,对白虎拔剑,想来亦是不轻的罪过。
水影又退一步,饿虎的爪风擦着她的肩,斜斜掠过,虽然未被抓中,肩上也是火辣辣的痛。那虎二扑不中,大概亦觉得颜面无光,惊天动地一声怒吼,铁棒似的虎尾向着水影横扫过来。
若是白日里,水影怎会将一只虎放在眼里,此时苦于看不见,又不敢拔剑相向,只能一味地躲闪。听到虎尾扫来的风声,急忙掠起,凭着直觉向左边闪去,足尖果然点上了坚实的树干,她顺势借力,跃上了高耸的树冠。
她还未及喘息,落空的虎尾也打上了树身,这一击的力道大得邪乎,“砰”的一声闷响后,三人合抱尚有所不及的粗壮树干竟被打得剧烈摇晃,叶子密集地簌簌落下,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的雨。水影猝不及防,险些随着叶子一起坠落,她踉跄着勉强站稳,听着那只虎仍在树下咆哮发威,大有定要将她当作口中食的意思,怒火不禁上涌,一咬牙,竟纵身跃下,不偏不倚地落在正仰头长啸的老虎面前。
那虎看着逃到树上的人忽然落下,也好似吃了一惊,但只是刹那的停顿,然后,锋利沉重的虎爪立刻拍向面前白色的人影。水影不闪不避,口中轻轻念着什么,清音梵唱般的轻柔动听,像是在对面前凶蛮嗜血的野兽唱着催眠曲。
说也奇怪,在这吟唱中,那只带着劲风拍出的利爪竟变得毫无力气,轻飘飘地落了空。水影拍拍它的爪子,这不可一世的林中之王竟像只猫儿似的伏倒在地,懒洋洋地任凭抚摸,喉咙里发出含糊而亲昵的呻吟。
水影继续念念有词,这“伏虎咒”还是当年在师傅身边死缠活赖了好久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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