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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国公?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玉茗一边琢磨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一边施了一礼。只听那人淡淡的说:“久闻韦家出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声音听着耳熟,玉茗一愣,抬头一看,这人可不就是佛诞节那天救她那位嘛?等等,虢国公,那不就是杨思勖那个杀人魔王?!一想到这个,她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连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不由打了个冷战。这时,有仆从来报,说寿王已经进府。按例自然是皇子为贵,韦昭训对杨思勖拱手一拜,让玉茗陪着他在这后院一转,他先去迎了寿王再来接他入席。待父亲走后,就只剩下玉茗跟杨思勖两人,她偷偷瞄了眼身边这个高大粗壮的老者,鼓起勇气才说:“请虢国公随我来。”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走出几步,听见身后跟随而来的脚步声,她才放下心来。心里琢磨着,虽然杨思勖看起来有些凶,却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嘛,他杀人如麻还吃人肉的事,难道都是谣传?这样想着,她悄悄回头瞄了身后那人一眼,只见他正一边走一边看着两旁的翠竹,那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惆怅,倒像是平常老者一般,哪里有一丝凶恶之气?这样想着,她便放下心来,心想能救人的必不会是坏人,怕是那些人看他面相凶狠杜撰的吧?想到这,又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正与那人的眼神对上。“你为何老是看我?”杨思勖问。“额,小女子只是觉得……虢国公跟传说中……不大一样……”玉茗一时想不到托词,只得实话实说。“我难道不像会吃人的?”这话一出,让她心里一惊,忙转过身来。就算年龄再小,她也明白自己方才失言了,虢国公乃是平定叛乱的功臣,若是得罪了他,说不定会连累父亲,想到这,她心里咯噔一下。“虢国公请恕罪,小女子只是觉得,能救人之人必不会做出那等残忍之事。”她低着头,不知自己这句解释会不会被接受。沉默片刻,才听那人说道:“你错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是会吃人肉、剥人皮的杀人魔头。”那话里带着一丝狠厉,连带着声音也变得令人毛骨悚然起来。玉茗惊得抬头看着他,却见他脸上没有一丝凶狠,反倒有些莫名的情绪,类似于……哀伤?这个人,就算做过那些残忍的事,也不是一个毫无人性的人。她不知为何会有这等想法,只觉得他绝不是传说中的魔头,不然,他为何要去那喧闹之处跟随佛像而行?年幼的她不明白这些大人们的道理,反而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看清一个人善恶,她微低了头,轻声说:“虢国公并不是那种大恶之人。”杨思勖一愣,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便面对他阿谀奉承,背后却骂他不过是个阉奴,是杀人不眨眼的吃人魔,以至于他也认为自己便是这种没有人性的恶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半大女娃说他不是大恶之人。他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被人教唆的心虚,却一无所获。想到那一日她专门追上自己来道谢,不知为何,那颗因多年征战已变的如岩石一般的心软了下来,用不再冷冰冰的语气说:“走吧,带我在这园子中转一转。”“是。”玉茗转身走在前面,突然觉得这传说中的杀人魔头并不难相处,甚至比 玉茗虽是回了后院,心思却早就跟着那人飞去了宴会上,听着前院传来歌舞及喧闹声,怕是这会儿已经开了宴,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她趴在案边,想象着那边的情景,更觉得百无聊赖。想当年,那位她并没见过的祖父韦巨源还在世时,韦家的宴会是何等的气派,仅仅一次烧尾宴便足足有五十八道菜肴,可到了父亲这辈,不仅不能大张旗鼓,宴请宾客时也要斟酌再三,小心着不要被圣人猜疑了去。这些她虽不曾特意去学,却整日耳濡目染,慢慢的也知道几分。作为韦家的孩子,总是跟普通人家不一样的。想到这,她不由又想起李瑁,他身为皇子,又是被最宠爱的那个,为何却跟其他皇子不同?她曾在一次随母亲赴宴时见过太子,那人虽彬彬有礼,却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也曾见过忠王李亨,那人唯唯诺诺的,简直难以想象竟然是皇家子弟。唯有十八郎,不说清俊的容貌,单是那谦逊而又不失贵气的气度,便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也难怪圣人最是钟爱这个儿子。正因如此,长安城中适龄女子皆爱慕于他,年初圣人刚表达出要为几位皇子册妃的想法,据说就有人开始为此事走动,崔家、杜家这几大士族也都有开始暗搓搓的准备。这些皆是上次听韦瑶儿所说,相比玉茗这个身在闺中不问世事的,她似乎更关注这些宫闱之事。跟她一比,玉茗倒觉着自己不似是在这士族大家长大的孩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竟然一点也学不会。眼瞧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终是按捺不住偷偷跑了出去。李瑁因要去宁王府,没等宴会结束便起身告辞。他喝了几杯酒,这时酒意上来,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