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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之故意看着天叹了口气:“唉,我怎么觉得我这当哥哥的在你心里,竟然还不如一个外人?”“哎呀,亲哥哥,好哥哥,你快说嘛~”被他吊着胃口,她急的从屋里跑出来拽着他的袖子撒娇。这一招对付哥哥屡试不爽,果然庭之被哄得通体舒畅,笑着说:“听说前几日圣人下了令,不需再往宫内送烧尾宴,料想是不想驳了父亲面子,于是派了寿王以皇子名义来赴宴。”玉茗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为君为臣之道,皱了皱眉头,悄声说:“我记得哥哥曾说圣人一直忌惮我们韦家,这会却又为何这般体恤起来?”庭之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士族在圣人眼里,不过是制衡朝局的工具罢了,过盛则压制,待需要时有扶持。你看当年武氏几乎被灭族,可几十年后武惠妃还不是一样得了宠?”他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喃喃说道:“这些道理,我倒希望你永远不会懂,只寻一如意郎君,不问世事,一世平安。”玉茗见哥哥难得一本正经跟自己说着这些听不懂的话,心里有些奇怪,笑着说:“哥哥这话说的,我这才几岁,难不成你看着妹妹厌烦,想要我早早出嫁不成?我偏不,就要在家一直烦着你。”这番孩子气的话逗得庭之一乐,也就忘了那些沉重的话题。兄妹俩正说笑着,忽听仆人来报,说韦谔到了。玉茗一听是谔哥哥,高兴劲儿刚起来,想到醉酒那晚他也在,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跟哥哥说:“我不想去了。”庭之奇怪地看着她:“这是为何?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见他,怎的这会儿又不想见?”“还不都是哥哥你没看住让我喝醉,这下好,以后没法再见人啦!”她小嘴一撅,也不知道是生哥哥的气,还是气自己丢了面子。“哈哈,得了,阿谔又不是外人,你小时候丢人的事被他瞧见的多了去了,走,我们带你上街玩去。”玉茗想了想也是,她从小没少在谔哥哥面前哭鼻子,也就放下尴尬,跟着哥哥去了前厅。韦谔正在厅中看着那副富贵牡丹图,一转脸看见兄妹俩走进来,他眼光往玉茗身上一扫,笑道:“小醉仙,今日可还跟我们饮酒去?”玉茗一听又羞又臊,转头拉着哥哥诉苦道:“哥哥,你看他……”“好啦好啦,阿谔你就别再逗她了,这一个月就没好意思出门,再说下去,怕是以后都不会见你了。”庭之笑着说。韦谔但笑不语,三人一起出了门,向闹市那边走去。一个月没出门,玉茗从踏出府开始就欢蹦乱跳,好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般欢快,她今日着了一身淡粉襦裙,搭翠罗半臂,衬的整个人也粉粉嫩嫩的甚是可爱。庭之与韦谔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慢慢走着。看着前面欢快的那个娇小身影在人群中穿来穿去,韦谔感慨道:“眼见着玉茗一天天长大,再过两年,就该嫁为人妇,想要见面就难了。”庭之轻叹了口气:“最近父母亲已商议着要开始给她选夫婿了。”韦谔一愣:“这么早就……”“若是寻常人家的确不急,可同为韦家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的身不由己?”庭之喃喃道:“韦家女子,多半是与世族联姻,或是嫁入皇家,哪里由得自己做主?”韦谔没有说话,心里却知道庭之所言为何,即便是韦氏偏支一系,他也明白生在这个大家族中的无奈。只听庭之又说:“所幸父亲他极为疼爱玉茗,不舍得让她嫁给那些纨绔子弟受苦,所以想着早早挑一家门当户对的结了亲,这样便免了被指婚的命运。”他不用明说,韦谔也明白,当年韦瑶儿的姐姐韦念儿,便是因圣人要重新重用韦家,最终将豆蔻年华的女子送去给年过三十的薛王为妃,虽说换了一族的荣光,可终是牺牲了女子一生的幸福。两人顿时陷入沉默,连步伐都有些沉重起来。走在前面的玉茗哪里知道他们的心思,此时不知愁滋味的她被外面新鲜热闹的世界所吸引,不时停下脚步驻足在一个个摊位前,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整个人都活泛起来。远远地瞧着大慈恩寺那边围了一群人,她一时好奇,喊着哥哥往那边走,自己则蹦跳着先跑过去看个究竟。 玉茗凑到跟前一看,才知道今天是四月初八佛诞节,大慈恩寺请了菩萨游街。只见僧人们抬着金身佛像走在前面,还有人向周围善男信女们身上洒着沐浴过佛身的圣水,前后跟着杂耍鼓吹,好不热闹。她头一回出门碰上这等热闹的事,也不管哥哥他们跟不跟的上来,随着人群往前走,因着个子娇小,周围高高低低的行人挡住了她的视线。管不了那淑女仪表,她见缝插针的穿过人堆,终于到了离佛像最近的地方。只见那金身佛像足有八尺高,被十几人抬着缓缓前行,她兴奋地在人群中跟着,冷不防被旁边挤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就向中间倒去,眼见着就要撞上那抬着佛像的僧人,若是摔在地上,怕是要被踩上几脚。这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来将她扯了回来,这才没冲撞了佛像,她长吁了口气,感激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