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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君拂袖而去,瞧着像气得不轻。无论是阿兰若与苏陌叶真的如何了,还是橘诺、嫦棣两姊妹陷害阿兰若与苏陌叶如何了,都是桩家丑。若他不晓得,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偏偏两个不省心的女儿竟将自己安做他们的一步棋,让他晓得了。将这个事盖下来自然不难,如何安抚息泽的里子和面子,却需斟酌。这个事,气得他头痛。
苏陌叶目送簇拥着上君离开的一水儿女官的后脑勺,将洞箫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方才嫦棣慌极时口不择言说他胡说,胡蒙倒是蒙对了一回,他确实胡说。她们效阿兰若额字迹其实效得挺下工夫,连他都被摆了一道,拎着信见了凤九直到她扑上来抱住他时,他才觉着不大对头,她像是中了什么惑术。
他对阿兰若情深,正因情用的深,才未有一刻将凤九认做她。但若非他本人亦修习惑术,这上头造诣高,说不得他今日就顺着橘诺,嫦棣那二位公主的意,钻了这个套。
他认出这是个套来,自然当务之急便是杀去小厨找了帝君,他原本想自己同帝君换一换便罢了,让那两个使计的吃个瘪也算小惩他们一番。帝君立在一个小火炉跟前,听他说了心中的打算,握惯佛经的手里头握了柄木勺,缓缓搅着炉子上的稠粥:“对方是女人,你就下不了手了?”帝君说这个话的时候,深色格外平静,声音却让他有些发冷。
他早有耳闻帝君做事的利落,但那些皆是关乎六界的大事,今日这桩却算是个琐碎家务,他其实想看看帝君他要如何方能利落。
帝君也着实没有多做别的,只是拖到两位公主将上君请入船舱才撩了帐子。不过,这撩帐子的实际,他悟出来却极有学问。倘帝君撩长在在前,顶多如自己所言令两位公主吃个瘪,帝君如今这个身份,因要卖上君的面子,着实罚不了两位公主什么。但撩帐子在后,这个事情,就变成了上君需为了安抚她的面子亲手教训两个不懂事的女儿。比之前者,既能让两位公主得教训,又无需帝君动脑动手,果然是利落。
晨光大盛,将小舱中素色的桌椅摆件照得亮堂,苏陌叶斜眼瞅了瞅凌乱的床铺,挑了挑眉,怪不得方才望见帝君,觉得他不如在小厨中瞧着动气。这个事情却是那二位公主无心插柳柳成荫,帝君他老人家,倒是玩的挺开心。
王都的花,比之南边观尘宫的插画,花期一向晚些。赏过观尘宫的茶花,转悠回王都,正是晚樱玉兰之类斗艳的时节,满大街锦绣的花团,看着就挺喜人。
这一派大好的春光,却并未将凤九的情操陶冶得高尚,她自打回到王宫,闭门不出,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将橘诺、嫦棣两姊妹坑回去。九曲笼中嫦棣同她结了大梁子,尚未等她蓄养好精神,橘诺又掺进来一脚给她下了相思引。
她长得这么大,头一回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坑成了个同花顺,自尊心颇受了些打击。
两位公主一直被上君软禁着,不说罚,也不说不罚。凤九琢磨照上君对嫦棣的宠爱,估摸关个几天此事也就罢了。但明显她不能作罢,她得候着她们被放出来时再把她们关进去。
这个打算倒是有胸怀也偶骨气,她眼巴巴数着指头等了数日,可最终,却等了个未遂。
三月二十七,宫中辗转传出一个消息,说橘诺公主不受闺训,与人私通,怀下孽子,大辱宗室,已判削首之刑,功德谱中永除仙名,近日便要行刑。
关于嫦棣,明面上虽没有听说什么,但从内帷里也隐约传出几句私话,说是嫦棣公主因前几日打碎了上君钟爱的一盏明灯,被上君流放去了一处荒凉地界思过自省。凤九得知此事,有些傻眼。
橘诺未婚有孕,肚子里的孩子竟还颇受上君君后的看重,她起先亦有些怀疑,心道区区一个比翼鸟族,民风难道敢比他们青丘更加旷达不成?后来问了苏陌叶,才晓得原来橘诺这个孩子怀的不一般,乃是怀的比翼鸟族下一任神官长。历代神官长皆是未婚少女感天地之灵结孕,这也是为甚橘诺未嫁人就敢怀个胎怀得理直气壮,且还能请动息泽神君下山特地调养她的缘故。凤九犹记得当日自己还感叹了两句橘诺的好运气,但今日,怎的又说她腹中这个孩子是与人私通?
正要差人去打探,茶茶却将苏陌叶引进了屋中。
自相思引之事后,为了避嫌,陌少其实已很少单独找她议事,今日来的这样突然,可见是有不得已的急事。
果然今日陌少不如平日淡定,少了许多迂回做派,手中的温茶只润了润喉咙,已开门见山道:“月前我曾说,有几桩决定阿兰若终局的大事情,需请你帮忙同她做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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