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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朱棣一惊而起,冷汗顺额而下,在房中来回踱了几趟后,突然止步转身问道衍:“圣僧,可有破解之法?”
当朱棣起身踱步时,道衍与袁珙亦离坐站起。此时道衍见问,先合掌念声“阿弥佗佛”,随后才具体回答所问:“就贫僧所知,天劫只能渡而不能破解,只能以人心顺应天心,按国师先前所奏,趋吉避凶,尽人事而听天命!”
“唔……”
※※※
几度秋风几度春雨,七年后,四川成都。
五月十五,城外青羊宫前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朝圣的香客、赶神会的市民与争着咨货的小贩混杂在一起,还愿的鞭炮声、叫卖的吆喝声、唱神戏的鼓乐声和卖艺滩上的铜锣声此起彼伏应和喧嚣,有的人感到热闹兴奋,有的人却觉得不甚忍受。
一乘小轿在一位管家打拌的中年人和四名健仆的护卫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停在宫前,轿帘掀起,走出一个七岁左右粉堆玉琢的男童,一双黑钻般的明眸向四下一溜,因见到处都是人,眉头一皱,对正在嘱咐轿夫的中年人说道:“富叔,咱们快点进去吧,吵死啦。”在一派蜀腔川语中,他的标准官话听来极为顺耳。官话,市井子弟即使有的会说,但平时也不敢用,以免招来乡里诽议。当然,行经此地的游商和江湖人一般也都会说官话,但是入乡随俗,多数人平时也跟着哼哈本地蜀语,不然要是对方听不懂,岂非自找麻烦。所以,在本地,只有富商和官宦人家平时才用官活,也只有他们的子弟才敢在大厅广众之下公开说官话,久而久之说官话也成了他们的身份标志。
小家伙的官话字正腔圆,中年人的官话说得也不赖:“公子别急,今天人太多,小心挤着。大顺,我在前面开道,你们四个注意护着左右,别让人靠近三公子。”后面一句是对四个健仆说的,话落转身领先而行。不知他用了什么功夫,所到之处,堵在前面的人不知不觉让开一条窄道,五个大人护着一个小孩以比常人快两倍的速度穿过人流步入前殿大门。正在主持香客法事的知客法师玄清,一看到中年人,立即带着四名小道童挤了过来:“张总管,听说布政使大人已升迁南京,不久就要到任,你怎么会有空到这来?”行进中拂尘搭肩合什为礼。看情形,两个人是熟识,中年人是即将赴京任职的四川布政使张叔恒府中的管家张富。
“道长的消息到挺灵通,正因为我家大人将要升迁南京,所以夫人才让我护着三公子来还愿。由于时间紧,没有先行通知,只好麻烦你给排一下了。”张富抱拳回了一礼,横跨一步,让出掩在身后的男童。
“好说,好……咦?”玄清法师本来客套地应着张富,当他看到小家伙时,先是一愣,随后两眼大睁,诧然问道:“这是三公子?没搞错吧?”在他的印象中,具有神童之称的张府三公子,大大的脑袋,瘦瘦的身材、满脸的病容,眼中总带有一抹抹不去的疲色,与眼前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完全是两个人。
小家伙看到玄清疑神疑鬼的表情,从眼底透出一丝顽皮,大模大样地对玄清唱个诺,“学生正是张天宏,排行第三,大法师怎么不认得了?”话落又冲玄清眨眨眼,好象在埋怨玄清不够意思,竟然认不出自己来。
“哦……”看到小家伙顽皮的神情,玄清被逗得差点没笑出声,强妒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恭喜公子康复。但愿神童别变顽童,不然张总管可有罪受了。”说着把眼光转向一旁的张富,似乎在问他的感受。
“不至于,不至于。”张富连声为小家伙辨解,“对了,法师,法事结束,我家三公子还要亲自向宫主辞行,你也给安排一下。”
当小家伙还愿时,玄清抽空问张富:“小公子去年自己找的那位老先生,目前可还在府上?”
“你是问欧阳老夫子,当然在。”张富顺口回答,接着补充道:“要说此老可真不简单,即使是状元出身的布政使大人,对其也十分佩服。先前请的五位先生,每位不到半年就让三公子掏空了,只好辞馆走人,累得布政使不得不亲自教他。如今这位儒、释、道三教精义并传,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及奇门数术通有教授,甚至连金鼎文和甲骨文也在传教之列,也幸亏有他,不然经这一年多的时间,怕是连布政使也没得教了。”
想起先前的事,玄清好奇地问:“对了,听宫主道兄讲,小公子百脉先天自通,加上过目不忘,本应是万世难寻的练武奇才,可不知为什么,偏个体弱多病,你传的佛门正宗内功心法不灵,宫主道兄传他的道家正宗内功心法也不见效,如今到底是怎么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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