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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他们从不曾听她笑得那么大声过。
据她家老妈说,隔壁杜婆婆家里那位刚搬来的新邻居,听说,生性有点胆小、有点病弱、有点害羞、有点需要别人的保护、有点怕生……唉,她早该知道所有的“听说”都是不准确的。坐在杜宅二楼楼梯转角处的伍嫣,由高处往下看着那名几天前,由她亲手解救并带回杜宅的杜宽雅,此刻正身着黑色西服,在楼下的大厅里一一招呼着上门欲向他外婆致意的军人们。
据今日把她邀来的杜宽雅说,那些具有军人背景的陌生来客们,全都是以往他外公在世时的军中下属,有些是因为没赶上他外公的公祭,所以特地来这一趟,想向他外公上灶香的,而有些则是自外公与外婆分居了后,很多年没再见到外婆了,所以今天才特地来探望外婆。
只是原本该站在楼下大厅里见客的杜婆婆,一早即托了个感冒的借口,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想去见那些会让她再次勾惹起伤心的人们,将他们全都推给了明明年纪就只有十六岁,却顶着张超龄的面孔、如大人般合宜的举止身段、俨然就像与她活在另一个不同世界的杜宽雅。一直往下低着头,颈子也有点酸了,伍嫣边揉着自己的后颈,边抬首看向这楝老式的洋房。也许是因为经过岁月淬炼的缘故,这楝房里,处处充满着古老的感觉,就连空气中缭绕着某种古典而优雅的气氛,像是杜婆婆一直给人的感觉。
住在伍家隔壁的富四海,自杜家楼上阁楼窗口爬进来后,也走下楼梯来到二楼的转角处,跟她一块看着下方。
“我听对面的王妈妈说,你家隔壁搬来了个美少年。”
“咯。”她一手指向楼下人群中看来最醒目的杜宽雅。
“这是……美少年?”富四海垂下了肩,满腔的期待与热情登时被浇熄。
“嗯。”
“……”目测身高绝对超过一百八,体格又好得没话说,说他是泰山王子还类似一点。
伍嫣瞄了瞄他,“你来这做什么?”
“敦亲睦邻啊。”富四海在她的身旁坐下,两眼定定地看着站在人群中的杜宽雅,“好歹我也连续听了好几晚的钢琴安眠曲,我总得来看看治好我失眠症的新邻居神圣长得什么样。”
“连你也听见他的琴声了?”当她第一次在隔壁听见他弹琴时,她还有点不敢相信,生得人高马大的杜宽雅居然有着这份才能。
“托他的福,我和我老爸这几天睡得特别好。”那等高超的琴艺,简直就与专业的差不多。
伍嫣靠在他身旁小声地问:“你不会也听说了关于他的事了吧?”
“是听了不少。”小区就这么小一个,且又都住在同一条巷子里,他就算是不想听那些三姑六婆说也很难。
听人说,杜宽雅的母亲在十七岁时,跟着情人私奔去了美国,为此杜家上下全都与他母亲断绝了关系与往来,直到杜宽雅将要上国中时,他突然自美国返台投靠他那个住在中部当将军的外公,可没过几年,他的外公过世了,因外公所住的官邸得交还给军队,无家可归、活像个血泪孤雏的他,才又改来这里投靠与外公分居了十几年的外婆。
在楼下忙了好一阵子的杜宽雅,在客人们即将离去前偷了个空档,抬起头看仍在上面等着他的伍嫣,与另一名不认识的邻居,而后他微微偏首向他们两个示意,要他们都到阁楼去等他。照着他的意思来到了三楼的阁楼里后,伍嫣与富四海的目光,先是集中在那台摆放在窗边的钢琴,而后则再集中落在窗畔小桌上,那一整套正统下午茶所需配上的饼干与甜点的上头。
富四海纳闷地皱着眉,“不是听说……婆婆完全不会做饭的吗?”
“嗯,婆婆一向都是跟对面王妈妈搭伙的。”伍嫣点着头,走近小桌旁,看着那一迭迭纯手工制的饼干与甜品。
手里端着一只银盘的杜宽雅,在他们满心讶异四起的这时,面上漾着浅浅的笑意走进房里,把喝红茶专用的古董瓷壶与瓷杯也一块儿摆上了小桌。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招呼不周。”
“他是富四海,他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伍嫣在他好奇地看着富四海时,代替已经看呆的富四海向他介绍。
“这些都是你做的?”从小就吃手工制饼干上瘾的富四海,在他将正统的英国红茶倒入杯里时,满心崇拜地问。
“嗯。”杜宽雅为他拉开了椅子,大方地邀请他入坐。伍嫣手端着瓷杯,一边品尝着他所冲泡的美味红茶,一边看着身后的钢琴。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外表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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