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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常年混这片的,收的就是这片的保护费,他们若是时刻帮自己盯着点这里,自己也放心。
这几个倒霉蛋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一脚踩到雷上了,还是个长久不能自拔的雷,一下子摊身上,想甩都甩不掉了。
花清远笑得和弥勒佛似的,他也绝对能普渡众生,让你立地成佛,只可惜这份超度,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
到最后,不管花清远说什么,几个小混混就应什么了,连带着几名警察也一同应着,这事才算暂时了结,他们如遇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脚步稍有迟缓,就听到身后的花清远缓缓说有空请他们喝茶,喝毛茶?这一次都够受的,如喝了一碗孟婆汤似的,如兔子似的拔脚就跑。
呼拉拉地走了他们,后台才算清静下来。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无癞的手段,”程蝶衣假意嗔着。
花清远也假意惊道:“难道蝶衣一直以为我是好人 ?'…'花某真是受宠之极!”
“哪个以为你是好人!”程蝶衣佯怒,扭过头去,拿起桌子的茶,抿了一口,“那个人是你二哥?”刚刚仿佛听到花清远是叫他‘二哥’的,那样上好的坯子,应该是学花旦小生的。
“是我二哥,”花清远点头,“你不提,我险些忘了,你的戏都唱完了,他们也该听完了,我得先去把他们送走,蝶衣,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二哥在哪里,哪里定没好事。”
花清远说话从来都是准的,他这不才把他二哥他们送到戏院门口,两位大使以及陈局长都已经坐进车里去了,他二哥却晚行一步,只为拉住他,说一句话,“别太过了!”
“二哥说笑了!”花清远半真半假地装糊涂。
花清逸这人说话从来都是高深莫测的,连自己这份段数都搞不定他,占不得三分便宜却吃七分的亏,所以自己从来都是躲他远远的,哪怕他长着一张人中龙凤的脸孔,很赏心悦目,自己也觉得看他如看黑白无常。
花清逸灼灼的目光在花清远搪塞间,足足地盯着他,直到盯得花清远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包个粉头养个戏子,倒也不足怪,人生苦短,玩玩乐乐无所谓,但若用了深情,就不好了。”
花清远心头一惊,他不觉得他刚才这一番看似霸道的举动,倒底有哪里露了真情,外人看了不过是有些纨绔罢了,程蝶衣那个当事之人还尚未觉出自己对他有几分真情哟,花清逸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人的眼睛修得越发地毒了,实在可怕。幸好是自己亲哥哥,换成别人,自己一定暗暗一枪解决了他,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二哥是哪里看出来,我动了深情了呢?”这话要是不问,花清远觉得心里不舒服,一招就败,总得知道自己败在哪里。
“以后别当着有眼力人的面叫他蝶衣,我听得出来,就会有别人听出来,”花清逸拍拍花清远的手,“还有我回来的事,就不要和家里人说了。”
竟是这里?花清远微挑了眉,“是,二哥!”后面这句,花清逸不单独嘱咐他,他回花府也不会说的。
花清逸转身上车,坐到车里后,笑着冲花清远招招手,“该娶老婆的年龄,就娶房老婆吧,男人有什么好的。”
后面几个字,特别是‘男人’两个字,除了花清远,哪怕就是坐在花清逸旁边的司机,也没有听清楚。
花清远却明白了花清逸的意思,他是反对的。这也难怪,花清逸的眼里,就如之前扫向戏台时的那一眼,——目下无尘。男人女人之于他都是浮云,游戏人生玩弄权术,才是他的爱好与追求。
与这样的人谈感情,如同对牛弹琴。他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会有多深。
作者有话要说:我争取隔日更新。
☆、何谈兄弟
这一日日是过得极快的,用白驹过隙形容一点不过分,转眼就是一年,秋去冬来,冬去春又来,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
大红门戏院最近这半年来生意甚好,段小楼和程蝶衣的《霸王别姬》一百场唱下来,火透了半边北平城,名声雀起,盖了好多戏坛前辈的名头,风声正劲。
一切都好,只是花清远来的次数却越发的少了,花家过年时照就旧请的是他们的戏班子唱的堂会,还是住的那间小院,只是桂花落满园的树下躺椅,却没有了当时主人的影子。
程蝶衣的心里空落落的,耳边听着段小楼念叨着,“花家六少这段时日怎么没有登门,连人影都不见一个了呢?好久没有捧咱们的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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