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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嫣一声哭腔:“多,多谢,先生……”
商辂如风一般地走了,华嫣蜷缩在叶子中间,忘了脚痛,也忘了一身湿冷,只将脸儿埋在荷叶上,鼻尖闻到了荷听的清香……
367 陈妈大力点拨沈颛
虽然说不上鸡飞狗跳,可是华嫣落水这一事,终究不是小事。
文箐让嘉禾服侍着华嫣洗漱好,端了滚热的姜汤进屋时,瞧得华嫣虚弱不堪地躺在床上,用自己的手去摸了摸她额头,发现她有些惊慌,便轻声道:“表姐,你吓着了?”
华嫣流着泪,道:“我,我当时一下子就滑进去了……”
当时她猛地瞧得商辂立在草亭处,个儿挺拔,风神俊秀的模样,心便噗通狂跳,又听得对方吟出一句诗来,正琢磨着要是自己的话下句对个甚么来,就被水鸟一惊,滑到了荷塘里,当时都吓懵了。
文箐感觉她有些发烧,还没说话,吴婶这时也凑了过来,对华嫣道:“小 姐,小 姐,咱们拔个火罐吧……”
华嫣扭扭捏捏不答应。文箐在一旁问嘉禾表姐腿上伤得厉害吗?嘉禾道:“划伤的地方抹了药,只是这回脚又扭伤了。”文箐心中很有愧意,认为这是旧伤复发,若没有以前那第一次……
华嫣觉得这事又羞又窘,可内心里又有几分窃喜,不过她作为女子十分小心地将这份高兴隐下来,觉得这事对表妹都不好说得,尤其是没有媒灼之言,自己要说出来,多难堪。“我,我没脸见人了……”
文箐长长地叹口气。“谁个也不会笑话你与商先生的,更何况也没外人知,家里的人我都与他们交待了,嘴都严着呢,断然不会传到外面去的。再说了,表姐,商先生这也是救人要紧,便是旁人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想到了这儿,就突然起章三的哥哥救徐氏的旧事来,便没了话。
华嫣娇羞羞地将头埋在被子里,一听表妹这么说,便有些道不明的失落。“我,我……”她也不知商辂当时那句话作不作得数。可是凭着以前在杭州那段日子对商辂的了解,她又认为这人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
少女怀春,得了不能向人言及的私下承诺,盼作成真,又担心到头来一场空,这种忐忑,恰恰就是华嫣的心境写照。
文箐又哪里懂得古人的这套婉约心理。只当表姐这是迂腐的礼教思想束缚下的产物。直到华嫣问出一句:“那,商先生可要紧吗?”
她问得极轻极轻,文箐开始没听出来,愣了一下,关切地问道:“表姐,你要说甚么?”
华嫣以为表妹这是故意逗自己,这句问话她也是想着是表妹才敢问出口的,此时羞得脸色越发的红,“你又戏弄我……”一句话未了,又将被子再次捂在自己头上。
文箐糊里糊涂,确实是没听清楚。她只想着表姐可莫要因为这次落水反而留下什么阴影来,自己从席柔口中明里暗里打听出席韧对表姐有些心思了,便着意想撮合,现下又出来落水这一件事。暗恨:怎么席韧昨儿个才离开,表姐就落水了?早一天该多好啊……
她心里也起起伏伏,想着是不是也要去试探一下商辂的想法?然后又头疼:还不知道二姐文箮是不是也打商辂的主意呢?
一时心里更乱,只留了嘉禾来侍候华嫣,临出门时,牵着表姐的手道:“我,我去问问陈妈那边,商先生可有否着凉。”
这正如华嫣的意,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商辂身子显然比华嫣这个弱女子要强得多,一归家,就被陆础帮着换了衣物,又洗了个热水澡喝了姜汤,还被硬按在床上躺了半天,下午也没见发热。
吴婶在屋里唉声叹气,与陈妈道:“陈嫂子,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赶巧了?我家奶奶这下……”
陈妈觉得姻缘这事,可真是说不好。“要不,我这几天问问商先生意下如何?听大少爷二少爷讲,这商先生学问最是好,今朝就要乡试,说是十拿九稳的。他若看中了表小 姐,到是桩好姻缘……”
这么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前两年在杭州,商先生早就与表小 姐相识的旧事来,毕竟那时华嫣也听过商辂的课。又觉得这事既然三舅奶奶没提婚事,想来另有缘故。见吴婶这人倒是没多少心眼,便试着问了出来。
吴婶一愣,道:“你说的也是。可是那时家中都忙着还债,成天里都是债主上门,哪有心思提这个。表小 姐当时称赞商先生是人中龙凤,我家奶奶便想着这等人,只怕不会喜欢商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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