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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川扁扁嘴:“谢谢伯父,可是……”
姚天霸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徐大川。
书信封面上草写着六个字:“缘尘大师亲启。”
徐大川着信,因惑地道:“缘尘大师?”
姚天霸点头道:“你执此信去五台山法源寺找缘尘大师,他会收留你的。”
徐大川噘着嘴道:“伯父的意思是要我出家?”
他从小由姚天霸抚养成人,所以对这位伯父十分畏惧,不敢有半点违背其意志的表现。
姚天霸缓缓地道:“你要是出了家,姚家岂不就断了后?你放心,伯父已在信中与缘尘大师说明,要他收留你三年,然后替你还俗,那时你就可以娶妻成家,生儿育女,过平静的日子了。”徐大川按着书信,默默无声。
“你是不是嫌三年出家的日子太长了?”
姚天霸沉声问,复又话语一顿,轻叹了口气道:“三年时间是很有必要的,一,可避过朝廷追捕的风头,二,你杀心太重,罪孽深重,也须三年忏悔来赎罪,佛门的三所经颂来洗却你心中的杀气,这样你方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徐大川点点头:“侄儿明白了。”
他知道伯父的睥气,凡是他决定了的事谁也无法阻拦与更改,眼下的处,他除了顺从这外,还能怎样?
“嗯,这样很好。”姚天霸说着,又抓起了一个馒头。
徐大川小心地将书信收入怀中,然后问道:“伯父,你怎么办?也去法源寺吗?”
姚天霸摇摇头:“你不用管我。”
徐大川呼地弓起了身子:“我怎么能不管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他有一种急于知道伯父行计划的欲望,他说此话时,欲望多于关心。
姚天霸手顿在嘴边,馒头咬在嘴里停止了咀嚼。
徐大川定定地瞧着他,目光灼灼发亮。
他误会了他的眼光,把那欲望之光看成了关心放出的光彩。
他几口将馒头吞下,然后神情穆肃地道:“我打算先去雁荡山金陵洞穴拜祭一下死去的群豪,然后自缚进京,向皇上请罪。”
徐大川的手一抖,惊愕得嘴巴变了形:“您这不是去送死吗?”
姚天霸沉声道:“老夫罪孽深重,该受报应,这结局对老夫来说也不为过份。”
徐大川咬着牙:“伯父,你……不能死!”
姚天霸浅浅一笑,肃容道:“我实是不能不死。”
徐大川诧异地道:“为什么?”
姚天霸沉静地道:“雁荡山金陵血案四百条人命,系老夫所为,老夫若不死,真是天理不容。”
“伯父,”徐大川直听得心惊肉跳,“您怎么能这么说?”
姚天霸继续道:“另外,老夫若不自缚进京请罪受死,皇上必然震怒,定会下旨严令缉拿我俩。江湖仇人如林,你我哪有藏身之处?我已经反复想过了,我只有自缚进京请罪受死,才能保住你一条性命。”
徐大川闻言,一时感动,眼中居然滚出两颗泪水:“伯父!我……”
姚天霸摆摆手:“你不用再说什么了,快吃完馒头,立即上五台山。”
徐大川想想,轻“嗯”一声,抓起了馒头。
十字路口。
姚天霸与徐大川告别。
伯侄二人黝然对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不是一般的告别,这是永诀。两人都知道这一别之后,将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天有阴暗,月有圆缺,人死却不能复生。
因此,人最悲伤的时刻,莫过于生离死别。
两人虽然心思不同,心情却是一样。
久久相望,默然凝立.
蓦地,姚天霸转身就走,没说话,没留下一句告别的语言。
他走得很快,刹时间便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南向道路上。
徐大川叹了口气,摸摸怀中的书信,转向北道。
两条截然相反的路。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姚天霸选择了死路,把生路留给了徐大川。
徐大川踏着沉缓的步子走着。
他已把伯父忘掉,心中在想自己的命运。
花容容怎么办,要不要把她带到五台山法源寺去?
三年出家生活怎么过?
突然,他顿住脚步,按住了剑柄,绽出一声厉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