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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知所,这实在是当代最荒唐的悲剧。他眼看这悲剧立刻就要发生了,但他却不能阻止。
何况,他心里当然还有许多别的事要想。
他哪有心情去瞧那些图画。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就像是坟墓——这本来就已是一座坟墓,但是,难道真要葬身在这坟墓中?
突然,他听见石门移动的声音。
他闻到了白飞飞身上那种淡淡的、鲜花般的香气。
白飞飞走到床头,俯身瞧着他。
一人托了盘食物送进来,又悄悄退下了。
白飞飞轻盈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突然笑道:“你可知道这屋子在楼兰王朝时是什么人住的?”
沈浪茫然道:“是什么人住的?”
白飞飞道:“太监……是太……”
她轻盈地转了个身,抚摸着石壁上的雕刻,又道:“你知道这些图案象征着什么?”
沈浪道:“我并不想去研究古史,我只问你……”
白飞飞打断了他的问话,道:“你莫问我,是我先问你的……这些图案象征着什么?”
沈浪叹了口气,道:“不知道。”
白飞飞道:“这些图案乃是楼兰王朝宗教的一部分,它象征的是性欲,它象征着性欲不能得到满足的人。”
沈浪虽然听到许多人说过许多耸人听闻的话,但一个少女如此坦然地在他面前讨论这没有人讨论过的问题,他还是吃了一惊。
他只有苦笑道:“你倒真渊博得很。”
白飞飞瞧见他的面色,银铃般娇笑起来。
她娇笑着道:“你吃惊了么?……你认为我不该说这话的,是么?每个人都认为讨论这问题是件罪恶的事,却不知道正是人生最值得讨论的问题之一。”
沈浪道:“咳……咳咳……”
白飞飞道:“你莫要假装咳嗽,这本是很严肃的问题……”
她指着石壁上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接道:“一个人的欲念若是不能得到满足,他的外表看来也许是个人,但他的心,却已有一半变成了野兽。”
沈浪道:“是么?”
白飞飞道:“譬如说太监……太监的心理就一定是不正常的,往往会做出许多不正常的事。大多数太监,都以虐待别人为乐,这是为什么?”
沈浪苦笑道:“我没有做过太监。”
白飞飞道:“这只因他们的欲念不能得到正常的发泄,所以他们就以争权夺利,制造风波,虐待别人来作为发泄的途径……一个家庭正常,有妻有子的人,是决不会做出他们那种残酷的事来的。”
她嫣然一笑,道:“你说是么?”
沈浪叹道:“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白飞飞道:“你嘴里虽是不肯完全承认,但心里却必定已完全同意我的话了。我敢说能将这问题研究得像我这么透彻的人,世上并不多了。”
沈浪苦笑道:“的确不多。”
白飞飞又轻盈地兜了一个圈子,然后才面对沈浪,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住在太监的屋子里?”
沈浪还是只有苦笑,道:“你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白飞飞道:“这只因你的生活,实在也和太监差不多。”
沈浪愕然道:“我……我和太监差不多?我平生也听过不少种骂我的话,但你这句话我倒真是第一次听到。”
白飞飞道:“你不服气?……你难道不是像太监一样,拼命克制自己的欲念……你若说你根本没有欲念,你就是骗子。”
沈浪道:“我……我……”
白飞飞道:“所以你的心,实在也已接近了野兽。明明不该你做的事,你偏要做;明明不该你管的事,你偏要管。这种行为也和太监差不多。”
沈浪叹道:“这真是我平生所听过的最荒谬的言论。”
白飞飞道:“你不承认?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敢亲近女人?”
沈浪道:“这只因我不是狗。”
白飞飞道:“你若是狗的话,你的欲念能得到发泄,所以它们都很正常。
你几时见过狗杀狗的,但人杀人的事却到处都可见到。”
沈浪说不出话来。
他明知白飞飞说的都是歪理,却偏偏不知该如何辩驳。白飞飞咯咯娇笑着,走到沈浪面前道:“所以我说人真是一种最愚蠢的动物,他们饿了时敢吃敢喝,但他们有了欲念时,却连说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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