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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插过队的人,在比这更艰苦的条件中生活过很长时间。我也重返过插队的地方,去了解几十年后那里的变化,那里仍然比北京的深山沟条件更差、收入更低。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堂音乐课,让我从“放开喉咙”中联想到中国的经济发展与政策传导的关系。
我们在音乐课中要学习的是唱《同一首歌》。但音乐老师既不教我们识谱,也不教我们拍节,而是从声乐与器乐的发声原理开始,告诉我们声音是如何产生共鸣的,如何“放开喉咙”,并用拍手、鼓掌与用手指敲打喉咙的方式,简明易懂地解释了空间产生共鸣的发声原理。
在讲到如何用喉咙发声时,老师又告诉我们各种元音在口腔中软腭与硬腭之间不同位置的音阶,以及音束传导的方向,以保证发声的正确性。发声中自己听到的声音与别人听到的声音有差别,当自己发声时,声音通过骨头传导,因此称为“骨导”,而他人听到的声音则通过空气传播,因此称为“气导”,
这两种内外有别的传导方式让声音产生了差别。当我们唱“啊”的元音时,别人听到的并不是“啊”,必须在发“啊”的音时向“欧”的元音倾斜,这样在自己的“骨导”中传出“欧”的元音时,别人在“气导”中听到的才是正确的“啊”的音。
我小时候接受的教育中也许有这些原理性的教诲,但并未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今天听到这些则产生了许多的联想。
中国的宏观调控已经持续了几年,尤其对房地产行业更是施以重拳,但都未能产生令民众或政府满意的效果,也许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没有“放开喉咙”。
收紧土地与信贷的闸门等于是封闭了房地产市场化的“喉咙”。限制了供给与需求,等于是只给市场留下了一个狭窄的通道,让一股洪流拥挤在这小小的通道中打架,自然就会泛起无数的浪花,也必然会泛起一些看似“泡沫”的波澜。
当将保障居住权利与市场化地改善居住条件混为一谈时,这股潮涌就成了合二为一的一种力量,汇集于一个通道之中,如果这个通道被关闭到极度受限的地步,这股潮流必然像脱缰的野马,无论如何都不会按照从上而下的预定轨道奔跑。
两千多年前,李冰就用“放开喉咙”的方式解决了都江堰的水利问题。这个水利工程不是通过拦河筑坝、在“喉咙”中塞上一个闸门去人工调节流量,而是完全地“放开喉咙”,让水流更加通畅。这渠道的七成之水就等于市场经济中的商品房,而那三成之水则应是政府提供的社会保障。人工调节闸门时,如果只放一头,另一头就可能会出问题。而如果“放开喉咙”,只设规则,不设闸门,把两头都放开,保持着一种有比例的相对平衡,就可能相安无事了。
就像唱歌一样,任何时候如果不能“放开喉咙”,大约都不可能唱出什么好歌来。嘴里含着糖说话的滋味大约和紧憋着喉咙唱歌的滋味差不多吧。
连续几年出台的调控政策,每次都引起无数的争论。这些反对的、不满的和明着不说暗着博弈的声音,既有来自于市场经营主体的,也有来自于广大消费群体的,同时还有来自于地方政府官员和管理机构的,甚至于平行的管理机构与上下级之间都无法达成共识,这大约也与没有“放开喉咙”有关。。 最好的txt下载网
放开喉咙(2)
不管是器乐还是声乐,都要有一个空间,才能引起声音的共鸣。市场经济与政府的行政管理同样要有一个可以让投资者或消费者有选择的空间,但问题是,
一刀切的政策让一个发展极不平衡的国家只能按一个标准、一种方法、一个定式运行。在一个人均GDP水平相差数倍的情况下,按一个发展模式调控,等于是让全国人民都穿同一种颜色的衣服、看同一本书、说同一种话、塑造同一种人。没有了空间就没有了差别和选择权,于是也就干巴巴地失去了共鸣,在这硬碰硬的摩擦之中,所能产生的大概就只剩下噪音了。
为什么这么多部委联合出台的政策会与市场中的反映有这样大的差距呢?这大概也与“放开喉咙”有关。
各部委之间管理机构是站在同一个管理系统内部的角度上从上向下看问题的,因此这个管理系统内部的信息是用“骨头”来传导的。
这些部委也许并不知道,“骨导”会让自以为是“啊”的发音在“气导”中不等于也是“啊”,于是“啊”就成了“欧”。因此政策与实际产生了距离,形成了既不同音也不同步的结果。虽然主观上想唱出“啊”的音调,实际中却变成了铁与铁摩擦、碰撞的各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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