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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色,三人早离了扬州城许远。扬州地处大陆极东,日出也早,此时东天已经微微显亮。
这一趟进出,取到了开通阎非璜所在的钥匙,还从慕容炽焰眼皮子底下出逃。其中的戏剧性非一言能道尽。所以当停下来的时候,慕容泊涯已经是一肚子的问题。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他问。
“的确不会。”黄翎羽答道。
慕容泊涯微感失望。如果黄翎羽有些自保能力,在今后的格局中或许不会那么辛苦危险。慕容炽焰短短时间追到了扬州城,昨夜黄翎羽掉落阁楼一幕是太过惊心动魄,难保以后不会再作出什么事。
黄翎羽看出了他的担心,微笑着道:“不必太过担心,和你们相比我是没用许多,但至少不会像普通人那么手无缚鸡之力。”
“不必担心?”
黄翎羽看他似乎是释然了,但眼底深处仍有藏得很深的疲惫和忧色,无声地笑了笑,忽然放开慕容泊涯紧抓着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忽然转身向一棵树冲了过去。没有丝毫阻滞地攀上了两人多高的横枝,而后从上面翻落下来。
这一回,慕容泊涯看得很清楚了。
从攀援到落地,的确可以看出黄翎羽是没有内力底子的。但是每一个落点都找得极准,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流畅,也就是说,黄翎羽用超乎常人的判断力来弥补了他的缺陷。
黄翎羽回到他身旁道:“如果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么配成为阎非璜的朋友?”
站在高处的感觉深深的烙印在黄翎羽的记忆中,凌空也能把握身体的平衡也已成为一种本能。早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为了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要付出的努力不是常人可想。除了换工作,他也用满满当当的安排来填补一个人独处的业余时间。
在陌生的大街小巷巡回的时间,和新认识的跑友探讨路线的争论,爬上高墙极度发挥的臂力,以及从高楼上翻落时迎面吹来的猛烈的风,都能让他暂时忘记在荒漠丛林中核对地图的把握感,背负宿营用具的沉重,在帐篷中露宿的安心,以及那些已经远逝的笑语。
黄翎羽神态平静,却让慕容泊涯敏锐地感受到其中略显的辛酸,接话打破这一刻的沉寂道:“既然你这么能干,那时候怎么不自己上去?”
“那时候?”
“怀戈当那时候啊,你还拿一筐辣椒粉砸得那典帮的头子哭爹叫娘。”
黄翎羽翻了个白眼:“首先,那牛眼大汉直接被砸晕了吧;其次,你当我是飞人还是鸟人?能下来就不错了,还想上去咧。”
慕容泊涯嘴角略抽,他以前常常听某人骂别人是“鸟人”,也知道“鸟人”不是啥好意思。这个意思,就是自己这些能下能上的人都是“鸟人”了。
“刚才慕容炽焰似乎受伤不轻,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召我,我就过去了。”黄翎羽一五一十地道。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踢了他。”黄翎羽略显不耐,直截了当的带了过去。
其实他还真的省略了不少。比如慕容炽焰当时已经在房间里准备好香汤浴巾,非要和他来一场鸳鸯同浴。炽焰之所以出此策,也是想不动声色地现场确认这个“林习风”是否如自己所想,真是黄翎羽易容。
如果这“林习风”稍微聪明一些,听说要鸳鸯共浴,就局促不安、狼狈反抗,那就立即坐实了他的身份。
而如果他反应比较慢,脑袋比较蠢,自己跳进去洗了,这沐浴香汤中含有的药物也会让易容的药粉脱落,让精巧的人皮面具起皱。
哪知道黄翎羽比他料想得要狠毒很多。他当时虽然心知要遭,但如果立刻反抗反而死得更早,于是决定要先虚以委蛇,继而觑机逃出。
当时,黄翎羽慢腾腾地脱下外衣,慢腾腾把散发挽起,慢腾腾缠上慕容炽焰身子,在慕容炽焰有些轻蔑而又略含兴趣的目光中施展平生绝学,挑逗这位对男子情有独钟的皇子的每一点神经。
即使是慕容炽焰也不得不承认,“林习风”很有天分,入楼才不过几日,就被调教得极有手段。他哪知道,黄翎羽是纯粹的天分奇高,身为正常男性,借助学术之便,以前也没少研究中国历代皇室秘藏春宫图,理论加上天分,结果就等于效果奇强的催情剂。慕容炽焰很快难以自禁,满面殷红。
就当两人准备互相解衣,同入浴盆共浴时,在至近的距离,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黄翎羽给了对方最为昂扬的那处,狠狠地,一个膝撞。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