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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鲲组的逃党?
一人捏了柳叶刀片在指间,轻轻佻开覆在那人身上的锦被,却因所见而不由震惊。
只见白皙的裸背上数道长长的血口大开,其中红黑色的血块糊着肉狰狞可怖,口子外也已经肿得老高。想来这房中的血腥味道就是由此而来。
床上男子终被惊醒,惊慌转头看来,却为背上伤势而痛吟出声。两个宦官这才看见,这人虽已至中年,却是生得面貌润泽,气质宛然,实是难得的美人。
便在此时,近床的窗口忽然吱呀一声响,继而一个粗犷的女声响在耳边:“两位军爷实在好兴致!”
闯入者还没反应,床上那人就已经神色僵硬,抖着自床上挣扎起来。叮啷一串乱响后,两名宦官才注意到原来这美人足上还束着银白的链子,另一端牢牢锁在墙上铁环里。
“恭迎主人。”那人跪在床上,低垂眉眼,身上细微的震动不断,更显得弱质勾人。
然而他口中的“主人”,却是一名女子,并且,是一名奇丑无比的女子。
武亮脸上那块巴掌大的黑斑能先声夺人地吸引住所有初见者的目光,继而便能发现,她那张宽脸上,两道惨白的刀疤左右交叉在鼻梁上,其中一道削入发间,损得一大块头皮再不能生出毛发。
面对着位以女子之身胜任锦衣使副首的人,两名宦厂出身的公公心底越发底气不足。其实不怪他们,猝然面对这么一张脸孔还能够没有倒退两步,已经是较惊人的定力了。
“两位深夜到区区在下的香闺,莫非--是为采花而来?”一边说着,武亮一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两人稍嫌空荡的腿间,双目滑转,顺便对床上那美人抛了个无人想要领教的媚眼。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知不论为公为私,决不能落入这个以摧残男性为乐的女人手中,倒退数步,破门而出。
到得外院,却没见武亮追来,房中却传来武亮邪谑的笑:“我才上屋顶喝会儿小酒,你就去勾搭了两个,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紧接着几声皮鞭破风的锐响,还有那美人压抑着的呻吟。两人再不敢停留,屁滚尿流奔逃而去。
然而房里,却并非外人所想一般惨状。
那满面丑恶的女人听得外面再无声音,偷偷探头往外瞅去,见小院里再无他人,叹着气把手中皮鞭甩在地上,一边道:“为什么每次人来都要破门而出呢?明明进来时都这么小心翼翼的。”
话还没说完,摔落在院子里的门板已被她扛回了原处,继而,这位锦衣使副首极为熟练地给门板上起了榫子。
“无良,”床上那人无奈地叹道,“有时我真不想看你如此自毁形象。”--如果慕容泊涯和黄翎羽在场,定能认出这声音却是肖清玉的。
女人很快修好了门扇,见他还跪坐在床,皱起了浓眉,两步上前将他安放回床上,说道:“你若是觉得气闷,就先把面具摘下,横竖这里有我守着。况且皇帝皇子数方势力都已经来完了,我看也不会有人再有兴趣到此查看,你就先好好养着。”
原来这男子真是肖清玉,而武亮则是白衣教如今隐在朝中的势力之一--聂无良。
他们两人都是西戗一族。这个甚至要比大燕前身的北燕国还要古老许多的民族,自从三百年前开始就已经成为朝廷诛杀的对象。
当年的大燕厉王借口西戗族人干政太深,唯有从朝中全权排除才能保证天国无损。而如今,一族人成为普通人众疑惧的对象,却是因为奇特的血统。
自从数千年前始,似乎上天的好运都被西戗人独占,几乎千年就有极杰出的人才诞生。而这一族人,凡血缘浓厚的都有一特性,十四五岁前智力不开,过了年限才似有醍醐灌顶,豁然而通。但过十七八岁,则又体态瞬长,犹如蝴蝶出茧,面貌如同换了一人。
世人听闻西戗族人如此与众不同,便生了惊恐疑惧之心。也便使得当大燕厉王下令诛除西戗族人时,支持者甚多。
只是时至今日,由于长期杂居混血于市井,纯血的西戗人已越发稀少,便是肖清玉这一辈,尚能保持着西戗人特性的,也不过二三人已,其余已经与常人无异。
自称西戗族人,只是憎恶着如此赶尽杀绝的大燕皇室而已。
第四十二章 山洞夜眠
肖清玉趴伏回床上,一面摇头道:“在这种地方还是小心为妙。”
聂无良伸指轻触他背上那几条鞭痕,虽然看着怵人,但其实多是用面粉和丹朱捏起的伪装,真刀真枪的创口只有两道。
他自从怀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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