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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几个护法,顺便一并子把人带了下来,否则也不会伤得这般厉害。
肖清玉盯了他半晌,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心口不一的毛病?”
慕容泊涯还是怕师父的,此时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目光钉进了地里,冷汗涔涔而下。终于,肖清玉道:“你这是内伤,先在铺子里住下,我再慢慢给你想办法。”
慕容泊涯正要退出石室,肖清玉突然叫住了他。
“出去就叫墙根处罚站的小子,你以前住的那间现在已经让那小子住了,你俩就将就着凑一屋。顺便叫他不用站了,今日练满四个时辰的算盘。若敢停下,就再回去站满一日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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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泊涯到了师父的地头,终于不用再顾虑家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务,也不用防着时时刻刻的刺客,心情大畅之下,中午便进了三大碗白饭,甫沾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他虽情愿不吃晚餐一觉睡到天光,然而却没能如愿。脸上突然被温温热热的事物一捂,慕容泊涯陡然间惊醒过来,自动扣住了一人的脉门。
入眼处,只见一片昏暗,已经是掌灯时分,幽幽晃晃的豆灯只能照出身前那人的轮廓,隐约分辨得出正是与他同屋的黄翎羽。
他暗自心惊,自己伤后竟不济至此,若是眼前这人对他心存歹念,自己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干什么?”他问道,稍显不悦。
对方却歪着脑袋十分专注地盯着他,片刻之后才平平地答:“放手。”
黄翎羽和他刚刚认识,并不想多生是非。只是见他一脸尘灰地躺在干净的床单上,越想越是不舒爽,简直犹如毛虫挠心,就连算盘也打不流畅了。于是才去伙房断了半盆温水给他擦面。原来尘灰下的面容端正好看,虽非一流的姿色,好歹也比他自己合眼多了,让他不由生了心思要将人拐去购置日用,十有八九能从三姑六婆那边把菜价米价再压一压。
慕容泊涯螃蟹钳子一般的大手松了开,黄翎羽倒有些不高兴了,将毛巾往同房脸上一丢:“自己擦。”说完,又坐到灯前断断续续练起算盘来,一边说道:“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伙房里还剩着少许饭菜。”
慕容泊涯本就有起床气,见黄翎羽态度生硬,一下子没忍住便重重哼了一声。想想这数月在家,见着二哥和那个新情人卿卿我我,心中更是不忿,又赌气似的哼了两下。
黄翎羽听到这么一声,而后又是两下,手中算珠慢慢停了,自书桌上转头回视。床矮凳高,黄翎羽腰短慕容泊涯身长,两个年轻人目光这么一接,还恰恰是平平相视。
黄翎羽见那毛巾被随便丢了,一端搭在水盆里,一端拖在地上,眼神便有些不悦,慢慢道:“这屋子不是你一人住。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收拾好。”
“哼哼,我在这屋子住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吃奶呢。”
要说脾气,黄翎羽其实比他还更强一些。更何况昨日被罚站了一夜,接着又连续打了几个时辰他最不喜爱的算盘。偏偏还有人来与他分享这难得的小天地,不由也来了气。
两个头脑发热的年轻人你一眼我一语斗将起来。慕容泊涯自然是家学渊源、博学能言,与朝中奸臣斗惯了,一张嘴不带脏字也能数落人的祖宗十八代。黄翎羽则是与当客练就了嘴上磨刀的工夫,融合了口耳相传涉及某器官某行为的真知灼见,听得人莫名其妙浑身打颤。两人说在一起简直就是雅俗共赏、融汇古今的大杂烩。
等到肖清玉被司更伙计带到房前时,两个小伙子已经在床上扭在了一起。黄翎羽正被慕容泊涯压在身下,疼得病猫一般地哼唧,却始终不认输。慕容泊涯骑在他身上,红了眼睛还磨着白灿灿的牙。
床上枕头被褥搅在一堆,床下水盆毛巾滚在一块儿,那场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肖先生温然笑了两声,旁边的司更冷不丁便打了个抖,只听他和蔼地道:“你们是在展示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么?很好!泊涯你明早略蹲上六个时辰的马步。”看了看黄翎羽,笑:“翎羽就蹲两个时辰好了,剩下四个时辰起来练练算盘。不过你今日和明日都算作是请假,下月顶两晚司更补回来──自然,那两日的白班还要值。若因瞌睡出了问题,百倍罚来。”
扭做一团的两人闻言,脸都已经垮了。为什么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为了几句意气之争,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莫非果然是俗话说的──猫狗一窝,不得安宁?
4 顾影自怜
这个被慕容泊涯死死压在身下的黄翎羽,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