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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都好像经过精心计算似的,未少阳无论怎么填,还是弥补不了丢失古董留下来的无底深渊,只得小心地控制着不让这事泄露出去,以免扩大影响,但高额的赔偿还是令未必知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境,就连未府内都悄然地打发了一些奴仆下人,节省一切开支。
这几天未府内一直被乌云笼罩。老夫人地寿辰自然没法办下去。未少阳与慕容飘飘地婚事看来也将被无限期搁置。
未少阳则忙得马不停蹄。动用自己一切人脉关系。依靠未必知三十年良好信誉地金字招牌筹得不少银子。奈何漏洞太大。补东顾不了西。几日下来己是焦头烂额。所幸……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撑。
赫连容以为未少昀会饱受打击地。事实上事发地那晚他地确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困在房里。神情萎靡得如同将死之人。对赫连容地百般安抚也是置若罔闻。谁知就在赫连容无比忧心之时。第二天一早他居然精神奕奕地去找未少阳。问他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
看好未必知。未少昀说未老爷临终前是这么嘱咐地。而且对着他特别说了两次。未少那时不懂未老爷地意思。因为他当时己经是一个不被众人看好地浪荡子。但现在。他己完全明白了未老爷地意思。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未老爷一直都没否认他地才能。一直对他们兄弟寄予厚望。所以在这性命悠关地时候。他是没什么时间来自责惭愧地。
这让赫连容放了些心。但始终不能完全放下。有压力就要有宣泄。发泄不出压力就会变为郁结沉在心底。赫连容现在倒真希望未少昀能坚持己见地去京城找卫
帐,虽然未少阳说得在理,一个肯花这么多心思对付,是绝不会没有后着的,未必知在云宁城开设了三十年尚能被他一夜毁之,到了京城,岂不明摆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未少昀是受了打击的,不过别管他是将事情压在心底、还是真的忘了这事重新开始,他也只让自己消沉了一个晚上,相比之下,未少暄的情况更加让人担心。
十天了,未少暄一直在自己房中闭门不出,不敢见人,连吴氏都不见。
吴氏明白他自责内疚的心情,开始也随着他,每天将饭食端到房门前,常常劝着他吃些东西,可过了几天他仍然如此,且有变本加厉之势,封住了所有窗子,不让光线射进半分,任吴氏说破了嘴,他就是一个人躲在漆黑的房间里,不肯应声。
吴氏彻底没辙了,思前想后,终是决定往听雨轩一行。
“我这有些私房钱……”吴氏拿打开随身的一个小包,里面连银票带首饰,大概有个二三千两,“这段时间家里开支明显紧了,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用,我再到处凑凑,总不能生意出了问题,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
赫连容没有拒绝,她明白吴氏此举是在给未少暄买个安心。这些天来众人虽没有当面表达,但态度是非常明了的。尤其是严氏,如果说她对未少昀的怨气来自于他不该引卫无暇进府,那么对未少暄,则是彻底的愤恨。
“大嫂也不要过于担心,最坏的我们都经历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吴氏点点头,离去前犹豫地开口,“其实你大哥……只是想让少昀开心一点罢了。”
看着曾经那么盛气凌人的吴氏现在如此不安地替未少暄开脱,赫连容才真正觉得吴氏对未少暄也是有感情的。
当天晚上用饭时,赫连容特地吩咐厨房做得丰盛些,并在饭桌上言明这都是吴氏的好意,只可惜所收成效不大,严氏甚至当场丢了筷子,说自己没心情吃饭。
吴氏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有些可怜,却还是朝众人笑了笑,而后起身离开。
这本该是一个尴尬的场景,可桌上的其他人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因为他们己经见过了最糟的,相较而言一点尴尬也就不算什么了。
未府中人的关系突然之间变得冷漠起来,这当然不是说他们原来有多亲近,只是相对而言。没人再肯聚在一起八卦,没人再在饭桌上找谁的麻烦,都谨言慎行地,生怕一不小心提及到什么敏感事件让自己成人众人焦点。如果这是在赫连容刚进门那时,她会庆幸万分,但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不过她仍每日努力地做好当家,努力地调换着晚饭菜式、调动着大家的情绪,努力在后方配合未少昀与未少阳,不管他们在外如何艰难,起码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她不让自己软弱下去,这样的时候大家就该同舟共济,如果散了,再拼起来是很难的。
但是不管未府众人的关系变得再怎么样,他们心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