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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公布他们的名字,也算是保全他们的一世英名了。”
十个人,劲装结束,齐集第一堂。每人的脸上都是庄严肃穆之色,心里却涌动着大战前夕的激动。第文如同帝王为凯旋归来的功勋大将册封一样,神色庄重地发给每人一个锦囊。发完后,他回到座位上,肃然道:“我的性命,还有第家一脉现都已交到各位手上,成则俱荣,败则俱亡。”
十人同时跪倒,双手捧着锦囊过顶,齐声道:“属下誓死卫护堂主,万死不辞。”然后逐个叩拜过第一人和第武的灵位,掉头而出。
这一夜第府中人声不闻,只有急促如骤雨的马蹄声响彻通宵,城中的百姓惶恐不安,相互传言道:“神又发怒了。”
五个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凌晨时分,丐服老四出外点燃了一枝花炮,看着烟火在空中绽开,释放出绚丽的色彩,五人的心却是沉甸甸的,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兆
待见到四处花炮响应,五人便回到屋中,尚未落座,便听得“嗖”的一声,一枚响箭已透窗而入。
和尚老大眼疾手快,伸手捉住,却见箭尾绑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六个字:第文请君入瓮。老大蓦然醒悟,叫道:“不好,速离此地。”话音未落,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五人如弹丸般被抛上天空,落地时,已是尸骨如泥了。
各处的花炮不停升空,而每一枚花炮升空后不待落下,便有四五人侵身上来,刀剑齐举,将放炮人剁成肉泥,共有五十六位放炮人丧生。
花炮升空后,各处便是马奔船疾,可惜行不多远,马便被绊马索绊倒,快舟也被大船撞翻,各路信使无一幸免,均被截杀于路上水下。随后便有人乘马驾舟,依然向这些信使的目的地进发。
集结各处的首领在规定时刻接到指令后,便依令而行,各处人均黑色劲装,黑巾罩面,只露出一双双野兽般的眼睛。
此次攻击无一处落空,目标却少了一半,只是攻击的人并不知晓,他们攻击的都是自己人。
当他们杀得双方都剩不了几人时,四周又涌出一群黑衣蒙面人,只不过他们是白巾蒙面,上来后一声不吭,便如收割庄稼一般将还活着的砍得一个不剩,然后便扬长而去。最后死去的人双眼都睁得圆圆的,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人。
就在四海鼎沸、血流成河之际,第文却带着十几名卫士,骑着快马,用两个时辰赶完了二百里的路程,在一个偏僻小镇的丝绸商人家中,见到了许飞卿和出生仅三天的儿子。
他没有在府中等待结果,因为这已是确定无疑的了,这是他执掌第一堂的第一战,也是最后一战。他实在克制不住对许飞卿的思念。他在路上并未想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出生,而且是儿子,他并不懂得计算产期,所以当他一路狂奔,在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听到了婴儿特有的哭声时,心便猛然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似的。他并没有立时明白过来,只到进屋看见儿子,似乎有外在的一股力量迫使他跪了下来。他已听不见这家主妇对他的恭喜,他匍匐在地,眼中泪水不绝涌出。
身旁的卫士和这家的主妇见他这副样子,也都不自禁地跪伏在地,痛哭不止,全然忘了一见到第文便惊喜得晕了过去的许飞卿。
还是婴儿那尖锐的叫声惊醒了第文,也唤醒了昏睡中的许飞卿。
“这就是我的儿子?”第文依然觉得似在梦中,眼中的泪却流个不停。
“不是你的还是别人的不成。”许飞卿急了起来。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第文也急道,“老天可怜我,延续我第氏一脉,你是我第家有史以来最大的功臣,我代第家祖先、也代第氏子孙后代向你致谢。”说罢,也不顾满屋的人,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向许飞卿大礼叩拜。
“别……”产后虚弱的许飞卿阻拦不了他,羞得无地自容,只好把头埋进被里。满屋的人都别转脸去,掩口窃笑,脸上也都挂着泪珠。
“我也是第家人,是你的老婆,给你生儿子再自然不过了,有什么可谢的,你当着那么多人拜我,羞也要羞死我了。”当天晚上,许飞卿在床上贴着第文的耳朵说。
“当时我是孤家寡人,根本不知道父亲留给我这么多人手。”第文解释道,“按当时的情形看,我是必死无疑,你却提出要为我传续后代,假若我死了,第氏一脉不就靠你来延续吗?我之所以谢你就是为此。”第文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儿子,那小小的粉红色的肉团,在他眼里就是整个世界。自他第一眼看到后,眼睛就再未离开过儿子,连许飞卿都有些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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