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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人们把爱上自由的青春少年叫做叛逆;把爱上自由的成年人叫不务正业或游荡的野狗。
现在想想,我似乎把这两样都具为已有了。
我是在刚刚进入南京某著名大学时开始叛逆的。但我更多的体验到,人的叛逆并非是故意的,多数是缘于自身生理变化的缘故。一种本能。一种自我与“本我”的分离。只有青少年的叛逆才可以解释成是一种本能。
这是因为温顺的、沉寂的思想跟从前单调的身体一样变得成熟而丰富起来,更变得骄傲起来。
在南京大学没读几个月,我就背弃父母的意愿,擅自作主同我的一个叫顾阿帆的朋友一齐考进了北京某电影学院。现在已入了北京的户籍,也算是南京来的北京人。
因为读书成绩优异,几年前,如父母小愿,我顺利地考入我所在的南京城一所名牌大学。父母的大愿是,希望我能考上清华或北大。
说真的,我本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未因为考入南京城的名牌大学而感到骄傲或得意。
因为我的理想压根儿不在南京。也就是说,除了南京之外,哪座城里的大学都是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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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渴望着飞!这样说,并非是说我父母在家对我管教有多严。有退路可走的家庭,都不会有多么不自由的。所谓退路,即是父母有自已经营的店啦、厅啦的,子女即使读书不成才,好歹可以继承点什么,将来也不至于饿肚子的。有家业,在我们中国,无疑是给自已的子女备下了一张“长期饭票”。我考上大学时,我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型成衣店。
我渴望飞,只因为觉得我在南京这座城怎么飞也像是在笼子里飞。考进南京大学,意味着我还将在笼子里继续飞。这让我觉得极度的惶惑和郁闷,仿佛自已就是一只无形的笼子里的鸟,始终是为他人而活的。
加上那期间我父母成天无休止的唠唠叨叨和无限的争吵,这些更加深了我的惶惑和郁闷,因而使我一天天的变得沉默。我感到恐惧。
我侍机等待机遇,等待着能够挣脱出笼子或触摸到笼子,然后再彻底的歇斯底里一回。我等待的态度虔诚得就像等待一个有所感觉的阴谋被赤裸裸的公然揭开一样郑重。可是,完美无缺的亲情一直没能给我任何机会。
可是,连我自已都没曾感觉到,我原本温顺的个性里,其实早就已经开始积攒了一些蓄势待发的力量。只不过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叫这种力量为反叛。十五到十九岁年龄阶段的孩子容易生出叛逆的心。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这样儿。大人们是不能加以指责的,这是“青春狂燥症”。谁都经历过,但谁都知道不容易压制这种“症状”。除非我们的生理或心理永远处于睡眠或死亡状态。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这纯属是个意外。依我爸爸妈妈的年纪,我至少应该有个弟弟或妹妹,或者哥哥和姐姐。
我妈说,一般象她那个年纪的女人都生有两个孩子的。因为她结婚比别人晚了整整十年。等我出生的时候,她的女伴的孩子都快小学毕业了。而且,在我出生的前十年,“计划生育”抓得不算是太紧。我妈三十五岁才生我。
所以每当我妈看着跟我一般大的别家的孩子有兄弟或姐妹成双成对的乐呵着玩儿,而我一个人总被反锁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心里就特别心疼,又特懊悔特自责。
我妈说,我干吗不十八或二十岁就结婚呢?
我说,那您就是违反了《婚姻法》了。
我妈会说,违反的又不止我一个。
就是,要不,我妈现在就不止一种身份了。我妈现在做了奶奶或姥姥了。我一本正经地说。心底下也颇替我妈感到遗憾。
我妈一直为这事儿耿耿于怀。她认为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孩子是她这辈子以来吃的最大的亏。下岗那样的亏竟让她排到第二位上了。
我妈心里一直还惦着想要生个女儿。受她的影响,我常常在梦里梦见我有个妹妹的情景。
幸好只有你一个孩子,多了可怎么得了哟……这是我妈在我家的经济发生危机的时候最深切的一种感触。
其实,这种庆幸里是带着某种虚情假意的。我妈喜欢女孩。我六岁之前,她还给我留着一个长长的小辩子。而且,妈妈看到她的姐妹的女孩儿时,总是羡慕得不得了的说,看你,真有福气,养了个贴心儿的……妈妈的姐妹倒是以为妈妈生下儿子才说这么一句俏皮话。其实不然。
生儿生女,墙板上钉钉已成事实,懊悔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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