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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手上的功夫肯定比彪子强。前几天他家里来电话,说是母亲病了,老师傅借着这次机会,跟老板正式请辞。”
张文宇缓缓坐回椅子里,抱着杯子灌了口茶水,“他想带着我一起回去,彪子不愿意,也要跟着走,还口口声声说,他在国内也厉害几年了,去开拓开拓国外市场,也不错。”
“你答应了?”姜海问他。
“还没有,我昨天本来想跟他说来着,可他喝多了让我很不爽,我就把他气跑了。”
张小文愣在一旁,忽然发觉,他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这个弟弟。刚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弱不禁风,就像个小羊崽子,捏一把都怕掐过气儿去。后来相处一段时间了,又觉得他满肚子的心眼儿,对谁都设着防,扭扭捏捏一点儿不敞亮。再然后,因为姜海的关系,自己满眼睛飞醋,言语上也没少给他气受,现在想想,还真是傻透腔了。
父母出了意外的时候,张小文恨过自己,恨过姜海,然而对于张文宇,却是半分的埋怨都没有。也只有这个实心眼儿的傻子,才会哭着说自己就是自私的人,说明知道命不好,还不要脸的大老远来投奔,害死姑姑,害死姑父,害死唯一的亲人。
回想七年之前自己离开,较之现在的张文宇,也有了不少的改变。成熟了,懂事了,主意也正了。
“你喜欢郑鑫么?你知道你这样一走,对于你们意味着什么么?”
“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哥,我心眼儿小,我容不下那么多的情绪,看着你们两个人,我感觉每分钟都是煎熬,你就放我走吧,嗯?”
张小文猛地站起身,怒火烧得眉毛滋滋冒火星子,“晚上让郑彪子来一趟,没我的同意,谁也别想带我弟弟滚出国门。”
张小文放了话,转身往屋里走,姜海火速扶住胳膊,回头冲着张文宇使眼色,“你哥同意了,快去让郑彪子准备准备,家法伺候什么的要挺住啊!”
就性格而言,如果你用倔来形容张小文,那么轮到张文宇,就是死倔了。
姜海只要一想起张文宇做的那些狗屁缺德事儿,浑身阵阵闹腾,胸口一直窝火。
“你弟也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跟你当初还真是一模一样。”
张小文在洗手间里刷牙,一嘴的牙膏沫子,“他可比我出息多了,老子去的上海,他直接干出国了。”
“你说那丫的还会回来么?”
你说那丫的,还会回来吗?张文宇走后的每年春节、元宵节、端午节、儿童节、重阳节,乃至清明节、七月十五,这句话被姜海和张小文两个人,念叨了不知多少来回。
可是那个人,就是瞪眼儿音讯全无。
姜海的菜馆在全市开了三家分店,每月入账的加盟费就有六万多,张小文每每酒足饭饱之后,都躺在沙发上拍自己的肚皮,说老子干脆辞了工作算了,读了大半辈子的书,累死累活一天天,挣的钱还赶不上你的零头呢。
姜海苦笑着往他嘴里塞了半个苹果,“钱不在多,够花就行,咱家不靠你养,你专心做你的学问,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的干活!”
张小文如果手头没有课题,还真不是很忙,大学的课程少,一个星期轮到自己头上的就一到两节。周六周日,寒暑假,日子一久,满街的人渐渐发现,韩大老板的媳妇,换人了。
“哎,小子你谁啊?你们老板他以前的媳妇呢?”
张小文可不是吃素的,听见这话,立马怒发冲冠,“你谁啊?整天掐个腰张开你那血盆大口就骂街,瞅瞅你那与生俱来的圆规气质,还真当自己老少咸宜风韵犹存啊?”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瞪两个大眼珠子跟灯泡似的,你以为你是探照灯啊!”
姜海从后厨出来,听见门口越来越清晰的叫嚷声,抖抖围裙,撒丫子就冲了出去。不出所料,跟小二逼掐架的,果然就是对面五金商店的老板娘。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横眉冷目谁也不让谁,姜海戳戳额头,只能团团抱住张牙舞爪的张小文,硬是给拖回了家。
“你张开你那近视眼看看清楚,他的媳妇是老子,老子才是他的媳妇!”
姜海将气喘吁吁的人按在椅子上,面带戏谑,“张小文,你今儿个挺勇敢啊,跟个女的你也至于那么认真?”
“谁让她那么不讲理来着,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我今儿骂她,纯属为民除害!怎么?你怪我啊?”
姜海被逗乐了,“我不是怪你,我是怕你气坏了自己,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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