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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世界雕塑园,这里陈列的是以古罗马为主的著名雕塑,有一些塑像是我在大学时期学习素描所认识的,但那时候所看到的只有头像,现在终于有幸看到了塑象的全部。
有一队七个人的组团从我旁边经过,我跟着他们,由导游带领着,经过一个木彻的小桥和一段长长的隧道,隧道两边摆雪撬、雪车等各式各样的雪上用具,然后我们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一个人工的滑雪场,白白的一片,室内空气清新冰爽,小孩子在雪场里打滚,欢呼。呆在里面就不情愿走了,直到肚子发出咕咕声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早餐都没有吃。离开滑雪场到处寻找餐厅,想静静地坐一下,写点东西,但是整个园内只有快餐服务,我只好要了一碗汤面和一个新鲜的椰青。
午餐后已经正午时份,气温升到了当天的最高点,我感觉到全身乏力,不适宜继续步行下去,便在附近找到一个树荫下的石椅,坐下来掏出本子,准备记录一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始写字,就靠着椅子睡了过去。竟然有梦,独自一人在荒芜的草原,四周不着边际,风很大,我赤着脚不停奔跑,为了追逐前方那个影子,看不清楚影子的模样,但我知道是那个不属于我的人,永远无法追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渐退,凉风习习,好想痛快地伸伸懒腰,但斜眼望去,四周坐满了人,他们三五成群地休息,喝水,吃点心,嬉戏着。草评有刚刚洒过水的痕迹,被人们践踏过,留下淡淡的青草气味。还有一些粉白的小花,开得好象要脱离地面。坐在我旁边的女人正拿着一面小镜在整理妆容,然后起来离开,她和我一样,一个人行走在这诺大的世界里。
我把笔放回背包里,发现本子不见了,肯定是在睡着的时候滑落了,便起来在地上周围搜索。
你在找这个本子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抬头,看到一只白晰修长的手拿着我的本子。我站起来接过本子,看着他,没有道谢,但我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微笑的。喝点酒吧,他从包里拿出两罐啤酒,庆祝一下你找回本子。我们喝酒,继续行走。他叫晨,眼神平静,穿烟灰色的布衬衣,一个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子。
我私自看了你的笔记,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与文字的共鸣。晨打破了沉默。
我喜欢出游,去各个不同的地方,安静的村庄和繁华的都市,在忙碌过后,因为灵魂需要飘泊。我问非所答。
你不需要飘泊,而且应该可以更快乐。
快乐只是一种表面的象迹,我喜欢现在这种状态,你从我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是一种迷离。
不,她是自由的。我把喝完的啤酒罐放进回收桶里,谢谢你的啤酒,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世界,因为我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走不完全世界的。
我们相视而笑,似乎找到了另一种默契。
我们步行来到泰国水乡,独木小桥和深红色的建筑,鲤鱼成群地在水里嬉戏。他抽万宝路香烟,递给我一支。我们都穿着球鞋和宽松的牛仔裤,我们赤着脚泡进水里,阳光在粼粼的水中跳跃着,刺痛了我的眼睛。晨看到我右脚背的蝴蝶刺身,红色和绿色的翅膀,在水中晃动。
他说,痛吗?
我说,它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不会痛。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
我抬起脚,湿漉漉的,他指尖轻轻触碰,我听见自己发出格格的笑声。小时候把在田野里捉来的麻雀放进妈妈编的篮子里养起来,但是它不吃不喝,最终奄奄一息,我觉得恐惧,它将要离我而去,无法挽留。在一个晚上,独自跑到小山坡的大树下挖了一个洞,把麻雀埋进去,突然感到释怀,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以后看到小动物死去,内心感觉疼痛。
晨说,你骨子里是一个脆弱而感性的人。
我说,我很孤独,极少与人沟通,内心老得很快,没有安全感,不相信任何事物。这个世界不是我所想象的,往往觉得无路可走,所以只能不停地走。
爱过吗?
那个男人,我想嫁给他,为他洗衣做饭,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平淡地过完一生,但我渐渐明白到,这一场等待只会无声无息地溃烂,然后他消失了。我不相信爱情,需要漂泊,远离所有残缺不全的结局。
喜欢听音乐吗?我继续说,很多年前听过迪克牛仔的一首不归路,其中一句:有时候绝路也是人生一条路。这句话一直支持着我度过了人生中的很多难关。
桥上有游人陆续走过,我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