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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同盟会成立了,中山席不暇暖,便于是年十月自日本专程经过西贡,赶往马赛、巴黎。舟过吴淞口,并与专程来访的法国在华驻屯军参谋长作最机密的往还(简直是一种‘令符将兵’的方式)。其后中山并派专精英语人员,偕同法国军官,前后凡三人,前往与法国殖民地安南接壤的广西、贵州、四川三省,作实地调查。法人此举用意何在,就发人深思了。后来秘件泄露,清廷据以抗议。法国驻华公使亦为之吃惊,乃行文巴黎问询。法政府居然要其驻华公使,不必管闲事。中国政府亦无如之何(有关此事件的中国资料散见政府档案及私人杂着,包括‘国父年谱’;法文原始史料亦不难查证也)。
一九○九年五月,中山作‘第四次环球之行’时,亦自新加坡迳赴马赛转巴黎,在巴黎住了一个多月。他到巴黎的目的,据说是‘竭力运动一法国资本家,借款千万’。其主要牵线人则为前任法国安南总督。据说是‘将有成议;不意法政潮忽起,法阁遽改组此人(资本家)迟款。因其非得政府之许可,断不肯在国外投钜资,事遂不谐。’(‘国父年谱’卷上,页二六五;亦载中山于一九○九年十月二十九日发自伦敦的‘将赴美洲致各同志函’载‘国父全书’页四一九。)
据吾友吴相湘、蒋永敬诸先生之考据,辛亥之前中山在世界各地所捐之款,总数尚不及五十万。何来此法国千万富商?所以此一‘资本家’很可能便是法国政府自己;而法国政府投此‘巨资’,意欲何为?而中山要吸引法国投此巨资,‘条件’又为何?均史无明文。盖同盟会当年与西方诸帝国主义所办的秘密‘外交’,均由中山独任之。黄兴、汪胡等人因不通西语,亦不谙西情,均不知仔细也。
科州卢家的故事
笔者写出上段孙中山先生的轶事,朋友们骤读之下,可能认为是稗官野史。其实这故事的真实性相当高。因为把这份电报丢到中山餐盘内的那位‘企台’,和这家餐馆的主人卢瑞连君,据说在二次大战期间,都还健在美国。卢君的长子卢琪新君曾任国民党中央社‘驻美京特派员’,与笔者老友,名记者龚选舞君曾长期同事并为好友。卢的次子卢琪沃君,曾任‘青年归主教会’的牧师,也是交游广阔之士。他们卢家与孙公为世交好友和同乡同志,可能还是至戚。中山先生当年在他们餐馆中帮忙作企台,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在那清末民初劳工并不神圣的中国社会,如传说孙总统曾在美国当茶房,恐怕会引起国内守旧分子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孙公讳言之。卢家父子为亲者讳,除向至亲好友,作为革命掌故,笑谈之外,亦未多为外人道。
笔者在八十年后的今天。写出中山先生当年这段小轶事,正是要宣扬一代圣贤的伟大之处。不才在美求学期间亦尝打工有年。今日台港大陆在美的清寒留学生,有几个没打过工?─在美打工,何损于孙国父的日月之明?相反的,孙公的打工正可说明先贤缔造‘民国’的艰难,足为后世子孙追念耳。
中山于一九一一年十月中旬离开科州回国,便道访华府、伦敦、巴黎,想举点外债,以度艰难,却分文无著。可是中山是当时革命党人中,唯一是以结交异国贤豪,华侨巨富的最高领袖。一旦自海外归来,中外各报皆盛传他携有巨款回国来主持革命。当他于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偕胡汉民抵上海时,各界皆以巨款相期相问。中山答曰:‘我没有一文钱。带回来的只是革命的精神!’…我们后辈打工仔固知我们靠打工维生的前辈,一文不名也。至于‘革命精神’之充沛,也倒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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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创制 宣统退位 袁氏当国
中华民国元年,一月一日(清宣统三年,辛亥,阴历十一月十三日;公元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夜十时,时年四十六岁的广东香山人孙文先生,在南京前两江总督府(原太平天国天王府,后来的国民政府,今日的江苏政协大厦),灯彩闪烁,军乐悠扬,和数百位,衣冠楚楚的,男女观礼者,热烈欢呼声中,宣誓就任中华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并宣读誓词如下:
颠覆满洲专制政府,巩固中华民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文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至专制政府既倒,国内无变乱,民国卓立于世界,为列邦公认,斯时文当解临时大总统之职。谨以此誓于国民。中华民国元年元旦。
中华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孙文,家中谱名帝象,学名文,习医时取名日新,嗣谐音字逸仙,秘密革命期间,一度化名用日语中山樵,晚辈同志因此尊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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