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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明城想说便是坏事我也做了,终究还是觉得太过夸张,只有压下喉中的声音,心头已经暖起来了。
屋子里都是熟人。
四月这样突兀地转了态度,界明城知道事情大不一般,可是看见这几个人,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忍不住喃喃道:“还有没有了?”
楚双河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说:“有个骑校尉,另外箭及城外还有十来个弟兄。界先生都是打过照面的,只是未必记得。”
界明城深深吸了口气,说:“那好吧,就算反了销金营,怎么又和天驱有关?”
楚双河看了应裟一眼,应裟面色不改,楚双河恨恨道:“要是尚慕舟在这里,原也不用找外人。”
四月瞪了他一眼:“楚将军只管放心!我说可以,自然是可以的。”说着轻轻握了握界明城的手。屋子里的人个个目光雪亮,怎么看不见,嘴角微微都是笑意。
山城客栈是魅的地盘,这是界明城头两天就看出来了的。
四月是魅,秃头老板谷雨是魅,帐房三伏先生也是魅。客栈里七八口人,界明城就能认出三个魅来,而且能猜出这几个魅多半都和朱颜海有关。他不是修炼精神力的人,自然体味不到那个层面的波动。只是言语举止之间,他们都跟四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左相应裟是魅,四月早就告诉了他。若这山城客栈是魅的一个什么避难处,应裟犯了事情投奔过来也是再合理不过。不过楚双河和销金营的人也到了山城客栈,可见应裟遇到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大。
等楚双河拉拉杂杂地说完,界明城把思路理了理,大致有了一个谱,又问:“就算那个武士是天驱,又怎么说左相大人”
“不要叫左相,叫大暑吧。”谷雨打断了他。界明城恍然,原来朱颜海的魅都是用节气时历做名字的。
“大暑,”念起来颇像大叔,倒也合理,界明城笑了笑,“大叔的事情和天驱有什么关系?”
应裟没有回答。
界明城想了想:“这么说吧,大叔打算怎么办?”
应裟张了张嘴,眼中掠过一丝茫然,竟然还是没有回答。界明城暗暗叹了口气,叱咤夜北的左相大人已经不复存在。
“婆婆说还是送去宁州吧。”仲秋接过去,指了指应裟,“他跟我们不一样,他的身份在东陆总是个麻烦。”
界明城舒了一口气,点头:“那便是了。大叔说可能和天驱有关,大概是有道理的。”他心下不定,那天见过老师裴修戎以后,天驱们就搬去了听雪楼。裴修戎固然没有责罚他,脸上却多有沉痛的意思,此后竟然连他的面都不见。
几个人等了一阵,不见他说话。楚双河恼火了起来,道:“倒是个什么道理?”
界明城望着楚双河:“一路过来应该一直有追兵吧?”
楚双河脸上杀气陡然一现:“那当然是有的。交手四次,杀了他们十来个,我们自己也折损几个。老跟着,估计这会儿差不多也该赶到箭及了。”
原来他们从销金营辗转上晋北,雪原上用得全是夜北马。而追击不放的两路虎翼军精锐有百人之多,都是军中好手,乘骑的是北陆马,速度比他们快得多,所以几战之下也没甩掉这个尾巴。好在是进入晋北以后虎翼军才追上来。越界追击,虎翼军颇多顾虑,换了便衣不说,又分多路行动。应裟一行几次战斗都是被小队追上,否则怎么逃得出来。
楚双河是销金步营统领,在休军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将领,他说是虎翼军那就一定是虎翼军不会有错。不过界明城还是追问了一句:“楚将军麾下原来有多少弟兄?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么?怎么就能挡得住虎翼军接连的追杀呢?”
护着应裟北上的二十一人都是对左相死心塌地的销金军士,忠心没有问题,身手却是参次不齐。除了尚慕舟和楚双河自己,称得上一流好手的也不过是三四个。相比之下,虎翼军每一路都有两个硬角色,偏偏每次接战都只遇上一路,让他们屡屡逃脱。楚双河一向只道是运气好,选择的路径又偏僻,却没有往深的地方想过。这时候他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晋北襄助?!”
界明城说:“说是天驱相助也未尝不可能。”
在秋叶的这些日子,界明城见到过好几个天驱武士。除了自己的老师裴修戎,他并不认识其他天驱,本来无从认出。可是那些武士公然佩戴天驱的扳指,甚至在斗篷上绣上鹰徽,几乎是要向天下召告身份。这时候初现乱世端倪,的确是天驱们活跃起来的时机,但大胆到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