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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从紫宸殿出来时碰上三姐姐,我与你说这是父皇赏的,但我一人吃不完,想分一些给你。岂料你突然便发起怒来,一手将那碟核桃仁挥到地上,还对我道‘我最讨厌核桃了’……”
阮墨听后,真想告诉她,这根本不是原主的真心话。
然而,比起显然将这一小事早已抛之脑后的原主,此刻眸中布满委屈的小公主,似乎被这事伤得更深啊……
“这是九公主几岁的事了?”
“……四岁,就是中秋后的第二日。”
连日子都记得这般详细……小公主果真是伤得深了。
不过,某些记忆深处的画面倒是慢慢浮现了,阮墨发现,九公主小时候并不讨厌原主,甚至常拿好东西与原主分享,然原主只要一听见是父皇或母妃给的,立刻便会冷着脸走人,久而久之,九公主也看不惯她的刻意冷淡了,两人才演变成后来水火不容的局面。
这么说来,原主对九公主的厌恶,也并非无迹可循。
大抵是面对受尽万千宠爱的九公主,一无所有的自己显得可怜又可笑,为了维护仅余的自尊,她只好用冷漠与尖锐来掩饰内心的嫉妒,以及不为人知的……自卑。
原主不受宠并非小公主的错,原主却将夺取爹娘宠爱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从不给好脸色,而本欲亲近原主的小公主无路可走,结果用了最拙劣的法子,变着花样作弄原主,到头来谁也讨不着好,反倒成了相互折磨。
阮墨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不由得看向低头啃核桃仁的九公主,忽而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吃好了吗?”
九公主伸向盘子的手一顿,咽了咽口水,还是收回手道:“嗯,我要继续背书了。”
不知为何,三姐姐这般温和地说着话,不似从前的冷冰冰了,她反倒有种要好好听话的感觉……
“好。莫要急着合上书,先读熟了再背。”阮墨提醒道。
九公主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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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墨的帮助下,九公主在第三日的课堂上顺利背出了《千字文》,难得被夫子夸赞,终于挽回了之前丢的面子,心里很是感谢三姐姐。
同时,那二三日的相处之后,她发现三姐姐已不如过去那般冷漠疏离,变得温柔又有耐心,好亲近多了,于是便经常到落华宫来窜门。有时请教书卷的内容,有时坐着用几块糕点,随意谈谈天,晚了还老是不愿走,粘人得很。
阮墨倒是不在意,毕竟她现在过的日子,实在是闲得发慌。
作为一位公主,尤其是未出阁且已过及笄之年的公主,是不得随意在皇宫内走动的。原主又向来独来独往,虽面上温和有礼,实则不易近人,鲜少与什么人打交道,故从来不曾有人造访落华宫。
每日除了温习两个时辰外,几乎就是坐在宫里发呆,如今难得有个相处甚欢的妹妹过来陪着,总是能解解闷的,阮墨便任由这位小公主粘着了,也不嫌她烦人。
午后暑气盛,地处偏僻的落华宫却正好占了优势,被四周茂密的大树遮去了阳光,甚是阴凉。
宫人都退下去了,九公主趴在宽榻上翻看一本不知名的小书册,有些犯困地揉了揉眼,扭头便见坐在另一端的阮墨正拿着针线垂首做活儿,凑过去一看:“三姐姐在做香囊?”
“嗯。”阮墨不躲不避,任由她在旁看着,手中的针线利落地照着图样绣。
九公主女红不精,平常又疏于练习,此时看着三姐姐绣得又快又精致,很是入迷。
“咦,下面这是什么字,是谁的名字吗……”她低声嘀咕了两句,忽而眯起眼,掩着嘴坏笑道,“三姐姐,你的香囊……是要送给心仪的男子吗?”
“啊……”阮墨的指尖顿时被针扎了,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只得放下针线,掏出巾帕捏在伤口处。
“还真的是啊?”九公主年纪小,人却鬼灵精怪的,一瞧她的模样便晓得自己说中了,抱膝靠在她肩上,弯着唇角仰头问:“是谁呢?我认识不认识?”
指尖的血止住了,她重新拿起针线,垂首继续绣着:“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是侍卫吗?”
“啊……”又扎到了。
九公主将她刚放下的巾帕塞到她手里,笑嘻嘻道:“看,我又猜中了,三姐姐的心思可真好猜。”
阮墨看她得意洋洋地晃着小腿,忍不住轻掐了掐她耸动的小鼻子:“九公主怎么猜到的?”
“只要殿门外有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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