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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些日子铺子忙,冷落你了。&rdo;李家大爷扶着她坐下来,状似不经意问了句,&ldo;对了,我在正门口遇见你娘家表妹了,怎么,你们家里人从淮北回来了吗?&rdo;杨淑岚也不是蠢人,知道他对自己如此亲切定然与表妹来过这事有点子关系,便含糊道:&ldo;我也不清楚,表妹只说这是宫里的意思,她如今是京里的人。&rdo;李家大爷越想她那身段,越觉着有意思,京城里的姑娘虽不若江南这边的美人吴侬软语眼儿媚,但别有一番清丽脱俗的仙气儿,光是一个眼神都叫人觉得惊艳。他笑了,试探着问了句:&ldo;那,咱们这表妹,许了人家没有?&rdo;也是多年夫妻了,他这么一个眼神一句话,杨淑岚几乎是立马抬眼去看他,便察觉了他的心思。她心中大怒,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发妻,今儿好不容易来这儿坐坐,态度温和有加,竟也是因为他对昭阳动了心思。她幽幽地看着他,双目蕴泪:&ldo;你好不容易来我这小院一次,关心的竟也不是我,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rdo;李家大爷讪讪地摸摸鼻子,可心里是真痒,青楼里的姑娘瞧得倒是多,但他很少瞧见像昭阳这样一眼就能叫他神魂颠倒的姑娘。又因为昭阳是夫人的妹子,这近水楼台先得月,那该多好?这痴劲儿上来了,他便耐着性子赔笑道:&ldo;岚娘,你是我发妻,我怎会不关心你呢?实在是我也惦记着你们陆家如今没落了,表妹从前与你情分好,咱们都是一家人,也合该帮衬帮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rdo;杨淑岚心里油煎似的,却又不愿跟他冷言相向,只问:&ldo;那你有什么打算?&rdo;见她这么识趣,李家大爷伸手去搂她,在她耳边轻声道:&ldo;我看着,你们姐妹二人不若做对娥皇女英,好好为李家添丁,你看如何?&rdo;杨淑岚是真恨,恨得牙痒痒。他对她哪怕有半点情分,就不该在她面前打表妹的主意。可……她心念一动,可她更恨的分明是那个花枝招展的沈姨娘,害她孩儿,夺她夫君,如今这偌大的李家都是沈姨娘说了算。若有个机会摆在眼前,能叫她把沈姨娘踩在脚下,从此撕烂了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她就是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杨淑岚到底对这个表妹还是有过童年情谊的,可十年来受过的苦哪点不比那儿时的感情刻骨铭心呢?她想,若是表妹能来李家,那也算是一个好机会了。陆家如今连家都没了,她能给表妹一个家和下半生的荣华富贵,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心里有了成算,她打落牙齿和血吞,强笑着去看丈夫:&ldo;我会写信送去表妹那,让她过几日再来。你的愿望,我尽力帮你达成就是。&rdo;李家大爷大喜过望,脸都笑烂了,伸手搂住她就是一顿亲吻:&ldo;沈姨娘身子多有不便,今日我回来得早,就留你这屋里了。我的乖乖哟!&rdo;杨淑岚心头是百般不愿的,对表妹的感情仍在,可被丈夫这么一打岔,那颗像是死了一样的心也忽然活过来了。她也是个女人,也曾经日日夜夜地盼着丈夫的宠爱、儿女的诞生,她初嫁过来时,也与这个男人有过那么些状似恩爱的时日,他虽对她并非一心一意,却也好好呵护着。表妹已是过去的事,而今她身在李家,更多是为眼前打算。衣衫渐退,那许久不曾碰她的男人忽然间与她温存起来,折腾得她气喘吁吁,浑身绵软,她一边细细地嚷着,一边红了眼圈。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能重新赢回丈夫的心,把那个该死的贱、人给一脚踩扁。如今,机会终于来了。来了李家一趟,昭阳见到的想到的太多太多,那些烦恼沉甸甸地压在心里,竟叫她也忘了这一趟与赵孟言同行的初衷,把母亲的镯子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赵孟言在路边的医馆看了看大夫,开了些药。那大夫一边替他抓药,一边瞧了眼昭阳,还以为这两位是一对儿呢,便客客气气地叮嘱昭阳:&ldo;夫人,您家相公这是受了风寒,虽说不是什么顶顶要命的病症,但也不可小觑。这药开回去,须得按时服用,煎药也有讲究‐‐&rdo;昭阳连连摆手:&ldo;不不不,我不是她夫人。&rdo;她有些慌里慌张的,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黑漆漆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竟有几分像那受惊的猫儿。赵孟言哈哈大笑,拎着药包走出医馆时,坏心眼地凑过去说:&ldo;夫人,为夫这煎药大事可就交付于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