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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自己在晚上上山的时候,因为光顾着去生气苏提灯那件事了,还真没怎么留意山上。
薛黎陷突然心跳漏了一拍——他也对苏提灯的雾阵太自信了。那个灵潼靠甚么所谓预知未来之类的狗屁东西看破苏提灯的雾阵,再让苏提灯呆在这里就已经有点不安全了,如果南疆和中原一战真不可避免,那么苏提灯这个人在这之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倒是自己大意了。
这只『猴子』,兴许就是自己不小心带上来的呢!
薛黎陷暗地里啐了自己一口,他自从认识苏提灯之后,因为分心神担心他,或者如今晚这种怄气事而丢失的一星半点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理智,但是恰好因此彰显的失误,绕起来可以让正渊盟的人围着祈安镇笑话他三百圈都不止了!
但是不将自己的错误强加到别人身上而给别人带来困扰,也是薛黎陷活了这么多年坚持奉行的准则,於是刚才还怒火特大的薛黎陷一瞬间就将所有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刚想伸手拍拍那只猴子,问问他来这儿干嘛。
就见那只猴子突然掀开这个锅盖,又掀开那个锅盖,掀开这个碗盖,又掀开那个碗盖的看了看。
薛黎陷来了几分兴致,一跃身到了房梁上——这只猴子想来下毒不成?不过他知道哪一副餐具才是苏提灯用的么?
看吧看吧,就知道苏提灯那东西不是甚么好鸟,不然怎么这么招杀!
不过……欸?!等等,那碗貌似是自己用过的啊!你拿起来做甚么!
薛黎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欸……臭猴子给我住手啊!那碗是老子的!老子招你惹……
心里还没腹诽完毕,薛黎陷就愣住了。
那碗里是他前几天剩下的一个馒头。
因了苏提灯几乎吃的大部分是汤羹,绿奴也就做汤羹比较多。
那玩意稀不拉几的哪能填饱肚子啊,虽然有时候也做米饭,但能看得出绿奴那是特意为他们几个做的。
只不过苏提灯前几天刚回来时负伤特别严重,绿奴一心一意关注照顾他家先生去了,就没怎么管他们几个,於是薛黎陷索性下山去买了好多馒头上来,有时候就着咸菜就能吃进去好几个,没办法他这种人就需要这么简单粗暴的生活就足够了,不必像苏提灯那样活的那么精细。
所以,这个馒头……大概已经不怎么新鲜了。
薛黎陷在房梁上眼睁睁的目送那只偷吃猴子离开了这里,听到那人的脚步是往下山路走的,他继续蹲在房梁上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这才跳下去,把刚才被他翻过又重新盖回去的碗和锅都仔细的看了遍。
接着,薛黎陷笑了下,就头也不回的往下山路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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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一夜未归。
还是鸦敷接受了书南的拜托,出去找人的。
书南走不开的原因……是因为被苏提灯拜托,按住乌椤,让他不要再乱扭了。
「你这个熊孩子!」苏提灯终于在乌椤第二十二次挣脱书南的牵制下,破口大骂,「你给我站住!」
「阿苏!你不要心里过意不去,我觉得这样超帅气的!留疤怎么了,男孩子留疤才帅气啊!」
「帅你二大爷!」苏提灯为了不把手上的药膏蹭去,只好反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个时候才略微发现薛黎陷这个微妙存在的作用,如果他在,自己想要牵制住乌椤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
只不过书南都牵制不住的人……鸦敷自己二敌一也白搭,况且自己如果也加入,岂不是太抹书南大哥的面子了,可好在书南大哥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鸦敷二话不说就应了去找薛大哥的请求了。留着他俩自己慢慢耗吧。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昨晚,在乌椤和鸦敷同样想去保护苏提灯,而不小心把苏提灯挤成了肉夹馍中间的那个馍的时候,很不幸,乌椤挂彩了。
他正好撞在了苏提灯的铁钳上。
更不幸的是,苏提灯的铁钳刚好狠狠用力的夹碎了一块烧的嘎嘣脆的药碳。
於是那张白白嫩嫩少年的左脸颊上,彻彻底底的出现了一道疤痕。
可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竟然觉得那很帅气!
苏提灯在暗地里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他这人,甚么都不怕,就怕欠人情。
自己这里明明有忍忍痛就能把所有疤痕除的一干二净的药,可那家伙就是不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