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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酒来了!”段小邪高举着酒壶,随着声音一起回到了现场。
李不回瞟了慕九一眼,接过酒壶拔开塞子,将酒壶嘴儿塞进少年的嘴里。少年被烧酒的冲劲一激,立即咳了几声,扶着地面坐了起来。慕九弯腰查看他的脸色,只见原来苍白的小脸儿上倒是马上变红了——摆明是被酒灌的!她回头恨恨地瞪着李不:“亏你也下得了手!”
段小邪冲着地上少年扬了扬下巴,也回头问:“怎么回事?”
李不淡定地把酒壶丢给坐起来的他,看着他继续把酒给少年灌下肚了,才背起双手,施施然看着慕九他们两个,“饿的。”
“……”
听见没?这刚刚晕倒在地人事不知的少年居然是饿的!
慕九再次瞪大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望着恢复了三分体力的少年,好像他根本不是人!他身上的衣服绝对在开封城内二流以下的裁缝铺买不到手,他乌油油光泽度起码十个“+”以上的发丝绝对不是一般人用的皂角能洗出来,束发的金冠式样虽然简朴,可是上面镶着的紫宝石……不用她说,也不用再看他身上别的什么了,明眼人一看上面刻着的出自妙手仙人薛八仙的独特标记,都知道这绝不会是件寻常玉器铺里的东西吧?
妙手仙人薛八仙是精通机关制作和珍宝玉器雕琢的江湖名人,经过他手的东西绝没有一件会低于一千两银子,戴着至少价值一千银子头冠的美少年,居然——居然是活活饿晕的!你就是说他是被人“强暴”了十好几回流落至此,或者被人见财起义追杀着无路可逃,再要不就是像她刚刚说的,被黑店或是采花贼下了莫明其妙的毒药给害晕了,慕九也没这么倒眼珠子啊!
“阁下莫非来自江南杭州?”李不背着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少年。
少年脸色变了变,抿着嘴说:“这位兄台倒是好眼力。”他脸红红地回望了李不一眼,蹙眉推开了段小邪伸过来的酒壶,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段小邪拍着李不的肩膀:“你认识他?”
李不顿了顿,一会儿才说:“我从没见过他。”
慕九手围喇叭喊道:“喂!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要去哪里?”少年脚步一直没停,摇摇晃晃地迈出了门槛,那股孜孜以求执着离去的精神连她看了都不得不佩服。段小邪捏着下巴一脸嘿然:“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个牛脾气!”然后笑嘻嘻地把空酒壶塞到了李不手里。
李不皱起了眉头,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慕九转过身,大步往厨院走去。可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咕咚一声,三个人同时抬头一望——好家伙!这厮居然又晕倒了!
……段小邪挟着少年在李不房里安顿好了之后,慕九就提着菜篮进了厨房。
家里多了个快饿死的人,洗菜淘米的动作可是比平时快了一倍还不止,还好这会儿的青菜什么的都很好漂洗,拿水多涮几次就行了。淘米是为了先熬点粥,饿成那样开口就吃干饭不好使,她切了点腌野鸡丝儿下去一块熬。
说起那碗柜里腌着的三只野鸡,这还是那天段小邪拿石子在后院草丛里打来的呢,要不怎么说那里头潜伏了无数种虫鸟走兽呢?有一天这家伙闲得无聊跑去后面瞎晃悠,见到草丛里有动静,低头就捡了把石子丢了过去,接着居然就华丽丽地惨叫着飞出好几只野鸡来!可把慕九乐了个够呛,后来一有空就撺掇着他往里扔石子,可野鸡们也学精了,后来运气好的时候才能撞上一两只。
趁着在灶上煲粥的功夫,她又把蔫了的菜苗摆在水缸底下潮湿的地上,并把淘米水浇了一泼上去,——这当然是为了不至于到明天起来她得看到一堆菜干。然后就弄了些腊肉蒜苗什么的都切了,鸡蛋也匀了,接着就把大饭锅从锅架上取下,开始淘米煮饭。
有了段小邪那个饭桶,用一尺见圆的大锅煮饭那是必须的。李不食量正常,一顿两小碗饭,或是三个馒头就够了。念在某人今天还干了一天活,又多了个人吃,还得多煮点饭不可。
——慢着,他今天干了一天活,为什么门框反倒倒下去了?连砌好的围墙也豁了个大口子出来?这时候锅盖也已经揭开,她下意识地往锅里一望,顿时鼻子都给气歪了!
“你们两个!”她大步冲进李不房里,居高临下指着坐在地上的他们两人的鼻子:“外面院墙是怎么回事?中午做的什么吃了?是不是我走之后你们就偷偷跑出去玩了?”
少年已经醒了,正歪在竹席上打量屋里的一切,手里还拿着一块段小邪从厨房里搜刮出来的萝卜糕,当看见墙上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