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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我捧着头,脑袋如灌了铅样的沉重。转眼,再看着眼前的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心中却不由长舒了口气,梦,不过是场梦而已,回想起来却仍是不持地冷寒。抬手望着自己的葱白的指尖却隐约地记得昨晚冰凉地一触,转眼间蔓延的滚烫的炽热,难道那又是梦么?
二人手捧着银盘伺候我盥洗之后,雨苓递上了热腾腾的参茶,我接手的时候看了看她的脸,昨日的红肿已经微消,心下不忍地问道:“怎么样你的脸还疼么?”雨苓欣欣点了点头,低声道:“十四阿哥擢人送了三七肌理膏,擦拭了以后,已经没有那么辣痛了。”
“十四?!”我挑了挑眉。却见雨苓随即别过目光,撇嘟着嘴,淡愠地道:“主子,还是先疼惜一下自己吧,每每都喝醉了让人为您操心,什么时候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我……”我抿嘴淡笑了一下,“好了,下次我注意还不成么!不过,我纳闷我该是糊涂了,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和你一起守岁!“
雨苓清了清嗓子,面露微异色,沉默着替我掖了掖被角。我轻啜着了一口参茶,一股暖意捂在胃中,侵入血液。“云珠,”我缓缓唤道,“什么时辰了!”“快未时了!”云珠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恭敬地答道。“难怪我饿了,去弄点吃的吧!”我自然一笑着答道。云珠欣然应道,便退出了屋子。
雨苓起身拢了拢厚重的门帘子,又往火盆里添了些炭;才扭过头来缓缓地道:“格格,可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我手捂着温热的杯壁,思量了片刻,轻声地答道:“我记得我喝了很多酒,看烟花,一个人从御花园回来了,还摔了一跤,然后……” “然后……怎么啦?”雨苓坐到了床边,追问道。
“……然后好象有人……”我皱眉单手捧着头,似忆起了一些但又犹豫了。“昨夜,“雨苓顿了顿,沉了气息,道:“其他的奴才都守岁去了,我在屋子里候着格格,可是却是四爷送格格回来的!”
雨苓的话犹未落,我的手猛地一抖;杯中的热参茶扑了出来;溅在手上。 “怎么样?烫着了吧?”雨苓蹭地起身接过了杯子,查看我烫红的手腕,“我去拿白玉散。”
“等等,”顾不得手上的灼痛,我一把拉住了雨苓,蹙眉问道:“真的是四爷么?”“恩!”此刻的雨苓看似比我更为困惑,“格格显是醉的不醒人事了,是四爷抱着您回来的。”
完了!我仰头长叹,眼前一片茫然的空白,低咬失去血色的唇,目光无神地凝伫着,屋里的炭火哔剥一声,太阳穴上突突跳着;隐隐又是一阵头痛。雨苓轻柔地为我的患处拭上了药膏,低头冷吹了半刻,瞥见我肿怔的神样,低声劝慰道:“格格,莫要太担心,奴婢瞧着四爷倒是一脸常态,只是嘱咐我好生照料好您,便走了,只是四爷一走,十三爷后脚跟也到了。”
“咝~~”我微微将手一抽,只作无状地淡然问道:“说什么了么?”“没!奴婢说格格您醉了已经安置了,十三爷留了张字条便走了!”雨苓说完起身,从书案上取来了纸笺。我伸手将对叠的笺缓缓展开,亮白晃眼的月白上是他清俊雅飘逸的小楷。一直知道众皇子年幼时需每日临池十幅呈览康熙,所以众人皆写的一首好字。可却未料曾想他的笔迹竟有如此笔意秀劲,韵致超逸。
指尖轻轻地划过那光润的墨迹:
故虽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字字如钝刀般割挫着我的心扉,痛得痉挛般不能自持……
……
片片雪花若柳絮;自低垂的暗云因风飞舞而降,从除夕前始,雪便断续地下了数日,整个紫禁城犹如白貂裹身的美妇素寒中透着奢靡的贵气。我的记忆里,江南的家乡似乎从没有如此的白雪皑皑。抬起脂玉般的手腕,仍是烫伤了的那痕新伤,虽是淡痕但嵌于白如皓雪之背上却是触目地狰狞。
从密嫔的宫中出来,雪已经停了,天空破绽一点晴光,雪后的阳光,有点耀眼,却有些冰冷。心中郁悒,自没有了在雪地狂奔的激情,拢了拢大氅的风兜,和雨苓迈步回同顺斋。
同样来自江南水乡的密嫔说起来该算是我事实上的老乡,那个典型的如水般婉柔的美丽女子倒是与我一见如故,知晓我幼年时曾在江南的郭罗玛法暂住,因此 时常会做一些江南的小点擢人送于我。这几年密嫔甚受皇宠,康熙四十年的时候生下了康熙颇为疼爱的皇十八子胤校�U飧龌⑼坊⒛缘暮⒆铀洳还��耆闯さ萌侨颂郯�墓郧桑�凹溉帐�税⒏缡芰朔绾���员欢髯蓟氐侥稿�抢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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