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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见他不语,想到好不容易才让大牛把他叫出来,又不甘心。
“你怎么都不出来玩了?现在草地上蚱蜢可多了,我和大牛昨天抓了几十只,都拿回去喂鸡了。”
小麦不喜欢捉蚱蜢,倒是听见能喂鸡才抬起头:“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我在家里做衣服。你们的蚱蜢在哪儿捉的?”
“怎么不好玩?现在大家都有空玩,灵均还教我们写名字呢!现在大牛他们都听我的,如果再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回来。”
小麦心想,要是我被别人欺负了,你去揍回来又有什么用?何况从今天来的人就看得出来,他们这个队伍都是小子多,差不多年纪的哥儿都被爹么禁止与他们玩到一块了。即使哥哥不太拘束他,他自己也不太想出来玩,便道:“我不喜欢玩这些,也没有人欺负我。”至于灵均教他们写字,好像也与他没什么相关,他与灵均不熟悉,肯定不会先教他。若要等他一个个教过来,别说没有那个时间,只怕他自己也不耐烦了。
石柱词穷,只得干瞪眼跟在他身后。
这天下午小麦满载而归,竹篮子里的坑螺已经满得冒出尖来。张小柳其实拿这种小个头的螺挺没方法的,以前也会在大排档里要两碟螺几瓶啤酒,都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却不能这么吃。好在小麦知道别家的做法,吃不完的时候就用盐把它倒在盆子里腌上四五天,等上面口子的薄片自动掉落了,装一碗出来蒸熟,还挺下饭的。不过因为老人都说这种东西太过寒凉,孩子吃了伤身体,摸过这一趟也就罢了。
张小柳觉得赵正则最近也怪怪的,不知有了什么秘密。以往隔两三天去田里看看,偶尔也会留在家里劈柴或者一起整理菜地,最近却天天往外走,回来的时间也晚。就像昨天下午,明明说趁着现在竹子大小合适弄些回来做竹篾,去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却空着手回来。
“说吧,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其实现在不太忙,他要歇着也无所谓。但让张小柳比较难接受的是他打着出去干活的旗子,也不知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我……我就是在外面的时候试了试刀子……”赵正则站在他前面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好像个认错的孩子。虽然他这段时间看上去长大了不少,做事也沉稳许多,在张小柳跟前却依旧腼腆。
听他这么说,张小柳倒是相信了。自从得了这两把小刀他就爱不释手,拿着石头都想刻两刀,睡觉也要拿着进屋里去。
“既然是试刀子,在家里也能玩,就别整天出去不记得时辰回来了。只是你要仔细些手,别把自个儿的手也切了去。”
又过了七八天,豆角已经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每一根细藤上都开得层层叠叠,看得张小柳眉开眼笑。按这个阵势,再过半个月菜地里的菜他们还真吃不完。他将菜地作为重点地带保护起来,连鸡仔也不能放在这附近,生怕不小心被它们钻了空子进去糟蹋了。
赵家娶亲是村里今年开年以来第一宗,因为这时正是农闲,人手充足,赵伯么大约也想趁此机会挣回些面子,办得很是热闹,几乎村里小半的人家都去了。张小柳也是第一次听说了这边的结亲方式。
原来双方择了吉日,过门的前一天需在哥儿家里先设宴。这一日主要宴请对方的亲朋好友,夫郎这边只需爹么和家中亲近的长辈出席。等第二日才是赵家这边办席,等哥儿上门吃了酒席,收了过门礼,亲事算是成了一半。第三日则要早起祭祖请神,稳稳当当过了这一天才算新人入门。
听人都夸新人怎般俊俏,张小柳也只笑笑就过了。他心头并不太轻松,草儿么么身体时好时坏,有时候想起来做些事就气喘吁吁,瘦得眼眶都凹下去了。他家六个孩子,大些的也是拼命帮着爹爹干活,小的两个成日心事重重,只有才几个月大的小六还不知世事,天天哭闹。
等豆角结出荚时,小麦最大的兴趣就是带着弟弟绕着篱笆数哪棵豆角结得最多。这时候走近来看,屋前的菜地已经十分像样了。豆角、苦瓜、茄子各有两垄地,占了一半的菜园。篱笆上爬着还未结果的蒲瓜黄瓜藤,外围栽的六棵树苗也抽高了不少。最早种下的两垄青菜只剩下稀稀疏疏数十棵,一片叶子都比成人张开的巴掌大,那是张小柳留来腌酸菜的。 连大顺么么看了也赞叹,难以相信几个孩子能把一个菜地照顾得这么好。
“还没数清楚呀?”张小柳拎着篮子出来时就看到他们还在转圈圈,好笑地问。
“哥哥,我数了,有一棵上面结了十几条豆角!”小松乐呵呵地跑过来,开心地说。
“别数了,再数它们